不知道是被林清一句學姐夫製止了還是些別的什麼,少年關門的動作頓住,身子微微向門邊側住,看向林清的眼神柔了幾分:“林清,沈悅,是吧?”
“對。”兩個人點頭。
“我知道你們今天來是要說什麼,曹閣退學了,物理競賽的隊伍少了一個人麵臨著解散。藍朵的狀況想必你們來之前也打聽清楚了,這次的比賽我不會讓她參加,沈悅,貼吧的事情我可以站出來給你澄清,但,其它事情,對不起,愛莫能助。”少年說完話,還禮貌的笑了笑。
林清抿唇,解釋:“學姐夫,我們今天來找藍朵學姐不全是為了探病,就像你說的,全國性的物理比賽也的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藍朵學姐的身體的確不適合再去作為隊伍的隊長……”
話說到了一半,被林清瞪了一眼的沈悅快速的結果了話來,繼續道:“學長……不,學姐夫,我雖然是半路出家參加比賽,但是,我有信心替學姐分擔這次的物理競賽,學姐的身體不好這點我很清楚,所以在競賽之前我會盡快提升個人能力,爭取減輕學姐自己本身的一份壓力。”
物理比賽比賽采用的是積分製,在規定時間哪個隊伍作對的題目最多錯的題最少,哪個隊伍就會獲勝,以前曹閣在的時候,藍朵要做兩個人分量的試題,現在沈悅來了,那麼就會由沈悅承擔藍朵那一份試題的壓力。
誰知道聽了兩個人的話,少年也依舊是笑著拒絕:“我說了,藍朵的身體並不適合她再去參加任何的大型比賽。這次貼吧裏的事情,我很清楚,是有心人帶了節奏。年輕人,小打小鬧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但要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就不是你們能承擔的後果。”
少年目光陰沉,說完話,不顧她們兩個人的反應轉頭向病房裏走。
“那麼不參加物理比賽,是學長的意思,還是學姐的意思呢?”
腳步頓住,回頭,他看向林清的眼裏帶著怒氣。
“藍朵學姐的成績從小就是獨樹一幟的優異,參加的比賽也都是國家性質的,她得的其實也隻是心理疾病,需要的是心理疏導,而不是每天躺在醫院裏掛點滴。”林清毫不避諱的對上少年的眼睛,向前走了兩步:“學姐夫,心病還須心藥醫。”
林清說完話的一瞬間,就看見少年的眼睛裏閃過一束光,然後快速的消散,很倔強:“既然是心病,繞開了就可以。”
他把話題又繞回到了不去參加物理比賽。
沈悅看向林清,有點無奈。
對於藍朵為什麼會去參加物理比賽這件事情學校傳的沸沸揚揚。
麵前的這個少年叫傅九,是藍朵名義上的哥哥,兩個人沒有什麼血緣關係,父母都是二婚。
傅九家裏有錢,父親還是學校裏的校董,這就養成了傅九從開學起就拉幫結派做了校霸的性子,加上他又長得好,打架狠,很快就成了藝校的校草,許多小女孩兒的夢中情人。
隻是前些日子因為他連續惹事又動手打了班級的數學老師,高三年級主任才下達了開除的提議。
在這之前,傅九因為其它打架鬥毆的事情惹得父親不快,傅九的父親根本不會再幹涉校方的決定,藍朵不得已,答應了主任帶隊參加物理比賽取得名次為校爭光替傅九承擔責任。
整個藝校都知道,魚是水的,鳥是天的,藍朵是傅九的,如今傅九要阻攔藍朵的決定,那她們這些外人的沒資格說什麼。
現場的氣氛很凝重,林清和傅九兩個人的氣勢旗鼓相當,分毫不讓。
最後,還是躺在病床上微微轉醒的藍朵開口:“傅九,讓她們進來吧。”
“好。”少年快速的應了一聲。
身上的狂躁也開始收斂,就像一隻蓄勢以待的豹子忽然被獵人安撫住了,抱在了懷裏輕聲哄著,他眼裏有柔情,亦有藍朵。
沈悅詫異的看了一眼傅九,傳聞都說傅九把藍朵當成眼珠子護著,容不得別人說她一句不好,今天再看,傳聞,還是有幾分事實依據的。
這哪裏是當成了眼珠子,分明是看成了老祖宗,這傅九,絕對有著孝子的潛質。
沈悅和林清兩個人依次坐到了藍朵病床邊的凳子上,傅九的家世好,連帶著給藍朵的病房都是vip的包間,環境幹淨舒心,重要的是避開了醫院裏濃厚的消毒水味。
傅九在藍朵眼神示意下不甘不願的走了出去,臨走前不計前嫌的給三個人倒了熱水。
坐在床邊,藍朵手裏端著熱水,柔和的看向沈悅,“你就是我隊伍裏的新成員吧?我聽你們物理老師和我說過你,你的物理成績很優秀。”
她說起話來很柔和,像是一隻羽毛掃過人的心尖上,再加上藍朵本身長得就是嬌嬌小小的一隻,看起來就很有保護欲。
沈悅一瞬間就知道,為什麼作天作地的傅九能栽在藍朵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