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廂房最裏麵的貴賓包間裏能清楚的瞧見清吧九合院中間一合的場景。
顧銘坐在窗台邊,任由霍驍拿著合同討價還價,一雙眼睛緊緊的黏在舞台上那道倩麗的身影。
“可是覺得吵?”霍驍詢問,打算上前關上窗戶。
伸到空中的手被男人推開,穿著西裝的男人隱沒在黑暗裏,看不清神情。
這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人,精致的臉,單薄的唇,五官深邃,看上去溫潤無害,可霍驍清楚,他骨子裏流的狼血有多麼無情。
“繼續說。”收回目光,顧銘縮在沙發裏,食指點在真皮上,敲出沉頓的音。
……
清吧的規矩,一場表演結束,換人之前全場燈光都消散,直到下一個駐唱上場。
隻是幾秒的功夫,台上就換了個女人,穿著妖豔的衣裙,原本是清吧最火的小公主,此刻因為林清上場的壓製再無往日風光。
“下去!我要我女神繼續唱!”
“人呢?怎麼換了?”
“我女神跑哪裏去了?”
小公主站在舞台上,拿著林清留下來的吉他一臉無措。
場麵混亂,人群對林清的興趣很高,不論男女,都被她的嗓音和獨具一格的音樂天賦所折服。盡管這人帶著墨鏡,看不清臉,卻該死的魅惑。
典型的芳心縱火犯!
可現下不隻是觀眾急切,就連尋泉州身邊的助理都急了,看向去人群裏找人卻無功而返的舞台負責人蘇濤,“人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站在蘇濤身邊,已經看出來今天舞台上表演的姑娘是個意外,隻是因為人是尋泉州要的,這才不死心的開口問。
“這……”蘇濤無措,瞪了一眼霧麵藍頭發的男人,這才解釋:“抱歉,劉助理,是我們這裏出了紕漏,今天登台的人,不是我們簽約的藝人……”
不是簽約的藝人,那就代表蘇濤沒辦法間接的從尋泉州那裏撈到油水。
盡管心裏有怒火,可劉助理也分得清場合,歎了口氣,把名片遞給了蘇濤:“我們老板的態度你也看見了,要是有消息,給我打個電話,價格好商量。”
“是是是。”蘇濤接了名片,笑的謙遜。
……
從舞台上跑下來,林清要找的人正是不久前被她在學校裏收拾了一頓的雲虞。
找她的原因很簡單,雲虞身上紋了刺繡,是清吧打手一貫的標記。
沒了林清的雲虞還有個身患重病的祖母,年幼時父母一時衝動生下了她,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撫養。
雲虞被年邁的祖母養大,沒爹沒媽,是個活脫的野孩子,不欺負別人,就要等著被別人欺負,不搶錢,就隻能看著祖母死。
這是雲虞的生存之道,被林清斷了財路,這才混到了清吧謀條出路。她和林清之間可謂是結怨頗多,是以在聽見林清在舞台上開口的時候她就察覺了不對,隻是這人不僅長得好,歌唱的也好聽,她一時著迷,等到了結束對上林清的一雙眼睛才慌亂的跑開。
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
雲虞覺得,欺負林可兒讓林清舒心的事情,也得盡快提上日程了。
她跑得快,林清沒有及時跟上去,但因為異能者的能力,敏銳的感覺到了雲虞的方向,貓著腰跑了過去。
狹窄逼仄的巷子裏,除了剛跑過去的雲虞,還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被幾個長得高大的男人圍住。
林清躲在了離幾人幾米遠的油桶後麵,放緩了呼吸。
“小賤人,咱們老板簽你,是你幾百年修來的福氣,你竟然還敢跑?”一個瘦小的男人率先開口。
“這叫什麼福氣?你又何必睜著眼說瞎話。”女人目光泛著冷:“這一次,就算是傾家蕩產,我也要告蘇州,告蘇家,絕對!”
林清這才看清了女人的臉,是她從208裏救出來的人。
甘雨繃著一張臉,梗著脖子,絲毫不怯懦,眼底一片的清明。
不愧是踩過紅毯的影後,果真有膽有識。
林清挑眉,讚了一聲。
雲虞站在幾個人身邊一言不發,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司空見慣。
臉上有著刀疤的男人繼續開口:“雨啊,你是個聰明的丫頭,知道怎麼做才能活下來,這事當哥賣你個人情,你去對著咱老板求個繞,能有什麼解決不了的?”
“賣我人情?現在抓著我,堵住我生路的不是你們嗎?”甘雨不領情,聲音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魔性。
刀疤男咧嘴笑了一聲:“小雨,咱倆一起從鄉下出來,不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嗎?既然你不願意承哥這個情,就別說哥無情了!”
蘇家的生意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被甘雨抖摟了出去,大家都活不下來。
“大哥……”瘦小的男人攔下了刀疤男的動作,笑的陰邪:“大哥,就這麼讓人死了多可惜,您看看能不能讓哥幾個先樂嗬樂嗬?”
話罷,從兜裏那出一摞鈔票塞到了刀疤男的衣兜裏。
甘雨白了臉,“孫天,你助紂為虐,早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