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絕來了就要拉她離開這兒,倒是夏麥一口拒絕,看著他滿臉的擔憂,她好笑:“你何時關心我的事情來?”
小絕回頭望去,蠟燭下她的臉變得更加亮堂,小小的臉上透露出一股絕強,堅毅的表情,一邊說著話,一邊還略帶諷刺。
哼,他又不是沒事做,才來做這些事情的,看她倒頭來這一句,心裏雖然不開心,但還是忍住說道:“上次帶你走沒成功,這次我一定要帶你離開這兒!”
“算了吧!有本事你帶我走,然後娶我啊,或者是到深山裏過過田園生活啊,走啊,走啊!”
她反倒是拉起他的手,那古銅色的臉開始一點點的收緊,整個人都變的嚴峻起來,真讓她這麼一說,他反倒是站在原地好久都沒有動一下。
夏麥卻是笑疼了肚子,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笑的前俯後仰:“哈哈,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有必要這麼認真嗎?好了好了,大家各過自己的日子罷,要是我真嫁到皇宮裏,指不定我們隔三差五地見麵呢!”
小絕問道:“你真這麼想嗎?”
夏麥不看他的臉色,說道:“那是自然。”
卻是聽到一陣聲響,有人推開窗飛出去的聲音,刹那間不見,隻是窗子“吱吱”地搖晃了幾下,最終定格在那裏,窗外正值初一的月亮,彎彎的如同外婆家的搖籃,冷冷地掛在半空,她嗤笑了一下,人走茶涼,他是個性子極其古怪之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來了還不如不來。
她默默地打點著事情,其實她真的懶得做這些,這些都是她最最討厭的事情,好不容易得了空,她便又跑到姑娘堆裏去了, 之桃如今也算是醉香閣能撐起麵子的一個主子了,看到她迎麵而上,便說道:“哎呀,麥娘,你看你,都快要嫁到宮裏去了,也不好好準備準備,太草率的話也沒麵子的拉!”
夏麥便說道:“哎喲,我都快悶死了,你還取笑我,最近舞跳的怎麼樣了, 我可是要檢查的哦!”
之桃說道:“你放心拉,你說的話,我們都放在心上。”
爾蘭在一旁咯咯直笑,夏麥在此時卻瞧見不遠處一個女子的嫵媚身影,那身影在地上形成一個美麗的弧度,幾秒之後又消失不見。
眼看著就到了迎娶的那天,下午的時候,夏麥便在房間裏坐著,漣漪敲門進來,一看到她便又說起了上次那個事。
“漣漪,我和皇帝接觸過幾次,你想想看,他要處理整個江山社稷,整個南湘國的事情他都要操心,若他不是個萬事俱到的人,他又如何讓南湘國穩定,依我看來,他定然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就算是南湘淩護你,你也免不了被打入哪個偏僻小院,到時候你的日子可是扳著手指頭過的,我真的不喜歡你過上那種日子,那樣我會心碎的。”
漣漪說道:“那我又何嚐不是如此,你嫁給一個你並不愛的人,依你的性子,你定然會無聊至極,你會一輩子都不幸福的,我求求你了,你就讓我替你去吧,快,時間快到了,隻要你讓我換上你這身衣服,就大事告成了,事情往往就這麼簡單,快點吧!”
夏麥卻是頭一瞥:“不行,這絕對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險,這是絕對不行的事情,就算是犧牲我自己,也不能讓你冒險。”
對夏麥來說,她的命可比漣漪好上很多,不管怎麼說,那麼些年,她一直好吃好住地被將軍夫人招待著,一直過得還算可以,平常用的東西皆是上等人家的,而且一直有不凡,誌文兩個朋友,生活也不算寂寞,而漣漪呢,雖然也是不愁吃穿,琴棋書畫也是學了遍,可是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快樂,失去了一個女子的清白,她是在醉香閣這樣一個地方,哪怕她再高貴,再純潔,別人也總會想到,她是從醉香閣裏出來的女子。
如今,讓她頂替她嫁往宮中,她是萬萬不同意的,先別說皇帝會怎麼處置,再說南湘淩,如今她也不確定南湘淩是否喜歡她了。如果真的如南湘淩所說的那樣,她以後的日子恐怕真的是一撅不起了。
她回過神來,打算拒絕著她的好心幫助,卻感覺頭突然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敲了下去,隻感覺頭暈目眩,整個人都搖搖晃晃,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