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色正好,夏麥得了空,便和不凡去街上的蘇家綢莊拿那件上次給漣漪做的衣裳,大街上路人繁多,不過還好,綢莊離這邊不算太遠,本來是想讓丫鬟去拿的,想想自己好些日子沒有出來了,便想著順便出來轉轉玩玩,這也是難得的開心事。
兜轉了一下,很快便來到了蘇家綢莊,蘇家綢莊乃是幽市響當當的綢莊,遠近皆是出名,不少有錢人家的太太和小姐都會來這兒置辦衣裳,這兒的衣料好的便是款式多,花式漂亮。
她剛進莊子,便有人上來與她打招呼,正是莊子的老板娘,老伴娘姓董,倒是一臉的和善,大家都叫她董娘。
雖然做了老板娘,可是也隻是30多歲的樣子,加上保養的好,所以看起來皮膚細滑,白裏透紅,說不出的美豔動人。
“哎呀,是小麥啊,是來拿衣裳嗎?正好剛剛做好呢!本來想給你送過去,可是店裏人手不夠,這不,還勞煩你跑一趟。”
夏麥說道:“不礙事,我也不是很忙,正好買些東西,就順便逛到這兒來了。”
董娘一邊取來了衣裳,一邊忙著招呼新近店的人,進店的是兩個年輕婦人,穿著鮮豔,身上金銀首飾更是一眼望去,通身亮光。
董娘眼尖地去招呼著兩位貴人,看著她們望著架子上的一些料子,一邊撫摸著,一邊嘴裏商量著。
而夏麥則接過夥計拿來已經做好的衣裳,仔細地打量著做工,那兩個婦人是一直在嘖嘖有聲,聲音也是不低,夏麥站於一旁,能清楚地聽到她們的講話。
“哎呀,你不知道,我夫君說南湘國和楚國的戰爭又在繼續了,這次估計是要分出勝負了,不過,結果都是不言而語了,其實楚國早已經瀕臨城亡了,早些年,楚國早就是一副將死的狀態了,拖遝到現在,隻是我們的皇帝太心慈手軟了。”
另外一個婦人緊接著便也插上:“誰說不是呢,我們南湘國一向都是兵強馬勝,這樣根本不值得打,不是早就有不少楚國的人投奔我們南湘國了嗎?”
先前那個婦人聽罷立馬說道:“那個人之前看我們南湘國大有勝利之望,早已偏向我們這一邊,他在朝中如今也身兼要職,他的名字也很好叫呢,我聽我夫君叫他薛…….唔……”
同伴似乎是看言語過分,將手捂住她的嘴,生生怕她說錯了話,本來,自己的夫君們在朝中身兼要職,本來就不該對這些事情亂加評論,更何況在這個人多嘴雜的地方。
很快,兩婦人便停住了談話,開始專心研究著布料,但也是真心來看料子,做衣裳的。
而這些話,全全被夏麥聽在耳朵裏,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一下子就想到那個薛中,那個禍國殃民的人,好吧,她隻是聽到了一些又如何,她隻是改變不了一些事情,她不過是尋常百姓罷了,楚國的注定滅亡,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可是她又能如何,如今,她在南湘國所待的時間比楚國的時間遠遠的要長,她隻是希望,不要有戰爭便好。
將衣裳仔仔細細地來回看了幾遍,確定針線完好,樣子也與自己想要的無差時,便將剩下的銀子給了,和不凡出了蘇家綢莊。老板娘目送著他們離去,倒也是熱情周到。
不凡一邊走著一邊說道:“薛中那個王八羔子,如今也還有臉?”
夏麥說道:“哎,好人才是受盡磨難的,我也是怕了,隻希望太太平平便好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麼的,隻希望我的朋友親人們健健康康,這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不凡點點頭,經過小攤子時,他突然間彎下身子,看著一盒小東西發起呆來。
夏麥彎下身子看了看,發現竟是一個胭脂盒子,細紋花木,清澈透明,隻是看上去極其小巧玲瓏。
她驚疑,一時之間,隻是認為不凡是偷偷喜歡上了哪個女子,不然不會對這樣的東西開始感興趣。
不凡最終還是掏錢買了,小小的盒子卻是花了他不少銀子,賣胭脂盒的小販喜笑顏開,看著他拿出銀兩,立馬捧了去,夏麥看著小販的模樣,就感覺不凡是被騙了,她平生最喜歡討價還價,可是她正要說話的時候,卻被不凡製止了,似乎這是無價之寶。
“說,“夏麥像是在拷問,“你是看上了女子,說來聽聽,麥麥我才好給你做主啊!”
“哪有,隻是喜歡罷了。”不凡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抱著盒子的手更加緊了,似乎是怕誰生生抽了去,雖然根本不會有人來搶這個並不是很值錢的東西,但他還是擁護著一直到醉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