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這個詞，並不是濃妝才能做到。清新素雅的妖嬈才是最上等的。”老爺爺笑眯眯的，眼角處的褶子厚厚一片。
“我懂了。”莫小北咧開嘴朝著老爺爺笑，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那頭雞窩頭，對老爺爺說:“嗯，我先去卸妝。”
老頭子很少看到莫小北露出一副這樣尷尬的表情，揚起脖子哈哈一笑，坐在那根塑料凳子上對莫小北搖搖手，“去吧去吧。”
莫小北一溜煙的就竄沒影了。
葉木楊很奇怪的從柳樹後麵走出來，有些疑惑的望著那火紅一片如同一團火的莫小北，又盯著剛才和莫小北說了話的那個老頭子。
他穿著舊色的中山裝，頭發斑白，看起來很慈祥。他麵前擺了一堆畫板，其中就有莫小北甜蜜的笑容。
原來離開自己的莫小北，笑的可以這麼開心。突然間，葉木楊就有些難過。他看著那張畫有些恍惚著，心像是被人突然捅了一刀。那一刀直接插在心裏，鮮血淋漓的疼的他渾身難受，連骨髓都會痛。
茫然的走過去站在那副畫麵前，張老頭兒從一堆畫裏麵抬起頭看著葉木楊，問他:“小夥子，要畫畫嗎？”
葉木楊搖搖頭，指著那副畫問張老頭兒，“這個女孩子……”
張老頭兒站起來走到葉木楊麵前，和他並肩著去看畫裏那個吃著棉花糖幸福的咧著嘴朝身後回眸一笑，妖嬈著動人心弦的美。
“你說這個小女孩子啊。嗬嗬……”張老頭兒點著頭笑，“挺可愛的一個丫頭，對工作負責任，而且上進。就是不待見她那雙眼睛，總是洋溢著悲傷。”張老頭兒一想起莫小北那雙總是在述說著無盡的憂愁裏麵的眼睛，心裏也有點替她難過。
二十多歲的小年輕人，卻好像少了一份屬於自己本年的青春活力。
葉木楊也很難過。他看著遠處的湖光漣灩著，那一泉湖水像是莫小北的眼，激蕩出無窮無盡的感傷和惆悵。
不過他注意到了張老頭兒說的那句話裏麵的關鍵點:“你說什麼？寶寶……小北，在這兒工作？”
“是啊，做模特。每天下午都來，那個丫頭挺努力的。”他想起莫小北剛才一臉窘迫，又忍不住笑了下。
原來莫小北是在這裏當模特啊。葉木楊的心突然撥雲開霧一樣，輕鬆的不得了。那是他家的寶寶。
正在這個時候，莫小北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大老遠的就在喊:“張老師我回來了。”之所以叫張老頭兒老師，因為張老頭兒不收她一分學費還教她學畫。
張老頭兒回過頭看了一眼莫小北，笑眯眯的:“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開始吧。”
莫小北點頭說好，從頭到尾把葉木楊無視。
張老頭兒笑眯眯的對葉木楊說:“呐，這就是那個傻丫頭。”說著又忍不住嘿嘿一笑，架起畫板固定好，讓莫小北迎著陽光站好擺出他希望的動作，張老頭兒突然回過頭很認真的打量葉木楊，渾濁的眼睛裏迸發出亮眼的光芒。他說:“小夥子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