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城天也靠在樹幹上麵抬起頭透過狂亂的飛舞著的樹幹望著天上隱隱漏出微亮的光芒的星星，笑到:“可是二弟，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應該是這麼懦弱的。你這樣害得可不止你一個人，你把陸旭也給害了。”
是嘛？葉木楊聳聳肩:“陸旭那個臭丫頭啊。嗬嗬……”歐城天不知道葉木楊這個嗬嗬是什麼意思，也沒有心情去追究他是什麼意思。
葉木楊低著頭又笑了一下，沒有了先前的苦悶。他說:“大哥，還真的是造化弄人，我從遇到莫小北的那一刻起就是打算把她當我媳婦兒一樣來疼的。你知道嗎，我就特喜歡莫小北那雙眼睛，她隻要拿那雙眼睛看著我，隻是輕輕的看我一眼，我就會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歐城天悶悶的抽煙，認真的聽著葉木楊說話。他說話的時候，姿態放的很低，明明是那樣高貴，呼風喚雨都不成問題的一個人，在提到莫小北的時候，姿態卻仿佛能夠低到塵埃裏麵去。
“雖然我告訴你們說我開始接近莫小北是因為我想玩玩，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玩，我從一開始就是認真的，那個時候我怕你們笑話我，所以說我就玩玩。可是我陷下去了。大哥，我陷下去了，陷得好深，我現在甚至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就全部是莫小北的臉，笑的哭的癡的傻得，大哥你明不明白那樣一種感覺？”
葉木楊抬起頭看著歐城天。他身後是墨一樣濃黑的天，隱隱有霓虹閃爍著，時不時有轎車從路邊飛快跑過，尾燈拖得老長，拖出一道叫做蕭條的光。那光明明滅滅的撒在歐城天臉上，不甚清明。
歐城天的臉色很嚴肅。他好像比葉木楊本人還要嚴肅點。他說:“二弟，我明白。你說的那種感覺，我很明白。”
他歎了口氣吸了會兒煙，很嚴肅的問葉木楊:“怎麼說？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棄莫小北了？真的就這樣和陸旭結婚？”
葉木楊夾著煙的那隻手突然有些顫抖。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急急的去抽煙，卻嗆得不停咳嗽，咳到眼睛都是又濕又潤。
“二弟，你騙不了人。你那雙眼睛，分明寫清楚了你心裏所有的想法。”歐城天掐了煙蒂，走過去丟進垃圾桶，在經過葉木楊的時候，他說:“你好好在這裏想清楚，我回去了。”
葉木楊嗯了一聲，又低低的抽起煙來。
歐城天在拐角的時候回過頭看了一眼，隻看到一團墨黑的夜色裏，一蹙紅色的光一明一滅的閃。
等到歐城天終於消失，葉木楊才疲憊的聳下肩膀來。
萬籟寂靜中，一陣手機鈴聲突然“嗡——”的彈起。葉木楊掐了煙丟進垃圾桶。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無意的掃了一眼，然後瞳孔驀的瞪得老大。手機“啪”的一聲從手中滑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