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你不能睡,你要是睡著了,就永遠都見不到我了!”
“許寧,你以為你是誰?你隻是一個上門女婿,你有什麼資格替我去死?”
“許寧,為了我,值得嗎?”
許寧感覺意識非常模糊,瀕死邊緣,他聽到了自己的冷若冰山的妻子和自己話,也聽到了醫生無奈的歎
息聲。
他入贅孫家三年,成了人人口中上不得台麵的上門女婿,受盡了孫家人的嘲諷和侮/辱,日子過得不如狗。
甚至作為妻子的孫雲雪,也沒有給過好臉色看。
而在車禍來臨的生死之際,他不要命地推開孫雲雪,他自己卻身負重傷,生死未卜。
“深度昏迷,對任何刺激無反應。自主呼吸已停止,腦幹反射功能消失,可以準備後事了!”
主治醫生看著手術台上的年輕人,歎了一口氣,開口道,這個時候,所有參與這一台手術的護士醫生,
都是對著手術台上的屍體微微鞠躬。
他們是醫生,救死扶傷,終究沒有從死神手中把他搶回來,手術室的籠罩著一股壓抑的氣氛,他們無數次
麵對死亡,卻無數次無法釋懷。
“轟……”
腦中傳來劇烈的轟鳴聲,許寧猛然睜開眼睛,迎接他的是手術台上耀眼的無影燈。
“醫生,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手術室之中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感覺腦中一陣炸開的感覺,所有人
在這一瞬間都愣住了。
“他醒了,這怎麼可能?”
旁邊的護士嘴微張,驚呼道。
“這……他身體的機能正在逐漸恢複,身體的各項指標趨於正常!”
另外一個護士話都不利索了,吞吞吐吐地道。
“還愣著做什麼?止血,打結,縫合創口!”
而手術台前的中年主刀醫生則是鎮定很多,雖然心中震驚又不解,現如今的情況已經顛覆了他長久以來的
認知,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專業,自己剛剛宣判死亡的人,突然死而複生,他多少有種被打臉的感覺,但是此時
此刻顧不得那麼多了,萬萬不能亂了分寸。
在中年主刀醫生的指導之下,手術室之中又是有條不紊地忙碌了起來。
手術室外,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蹲在過道上掩麵落淚。
“哭什麼哭?一個廢物而已,值得你為他哭?這三年來,他入贅我們家,吃我們的,用我們的,他不死有
什麼用?”
女人對麵的椅子上,一個濃妝淡抹的中年女人氣勢逼人地道,看著孫雲雪依舊是哭個不停,她越發嫌棄,
一個廢物而已,如果不是三年前的變故,這個廢物,怎麼可能攀得上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成為自己的女婿?
“行了行了,難不成你還喜歡上了這個廢物不成?他推開你,是本分。而且,明少也不是故意撞他的不
是?明少是什麼身份的人,還能和一個廢物計較?這廢物,死也就死了。就算他不死,我也會讓他和你離婚,
人家明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的。”
薑燕依舊是喋喋不休地著,她才不關心什麼許寧的生死,她在意的是怎樣讓自己的女兒攀上李家這棵大
樹。
“你媽得對,這種事情隻能聽由命!不過,你要是能和李家樂少成事,我們家的日子的也不會那麼苦
了。三年前,因為你嫁給許寧,家族覺得他是個瘸子,家族的嫡係下嫁給他,會讓家族蒙羞,所以將我們趕出
家族,現如今,李家樂少,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孫冬海抽著煙,若有所思地道。
“媽,爸,他好歹是我的丈夫,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他?再,我根本不喜歡李明樂,我不會和許寧離
婚!”
孫雲雪抹了抹眼淚,站起來,有些堅定地道。
“如果他死了呢?”
薑燕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若有所指地道。
“轟隆……”
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一身白大褂的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
“醫生,他現在怎麼樣?”
孫雲雪迎了上去。
“咳咳……他的情況良好,已經脫離危險!但是現在還不能有人打擾他!”
中年醫生開口道,交代了一句,然後離開,孫雲雪聞言,心中一股石頭放了下來,這些年來,她和許寧
雖然沒有愛情,但是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多年,對她也是言聽計從,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他明明知道會死,還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
聽到醫生的話語,薑燕卻有些失望:“果然是jian人有jian命,撞成這樣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