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雨薇迷迷糊糊的被人牽著下轎,被人按著按照禮儀一步一步進行著,當覺得已經累的快要脫力的時候,新郎的手伸了過來,修長幹淨的一雙手,手指微微彎曲,幹淨整齊的指甲,這樣的一雙手會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雨薇卻無端的感覺到冷漠與拒絕,這種冷漠連周圍嘈雜的聲音都壓不住,屏住呼吸將手搭在那伸來的手掌上,溫熱的觸感讓雨薇打了個寒磣,這一刻雨薇突然就清醒了過來,看來這七王爺對這場婚事也並不讚同,這樣也好,你無情我無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終於結束了,所有的程序都結束了,快脫虛的雨薇一進新房就想用手把喜帕去掉,隻覺得頭上的飾品至少有幾斤重,壓得脖子快抬不起來了。

牡丹見自家小姐要自己取掉手帕,大驚忙叫道“小姐,不可,這喜帕是必須新郎官才可以揭的,不然婚禮不算是完成。”雖說雨薇對這些禮節並不在乎,但牡丹是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她拿下喜帕,最後隻得妥協。

雨薇無奈的說道:“好了,我不拿,牡丹去倒杯水給我喝喝,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食,我早就餓的不行了。”

牡丹聞言立刻端了杯水過來遞給雨薇,雨薇頭帶著喜帕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深呼吸了口氣,將被子遞出說到:“在來一杯。”牡丹她低低的說:“小姐,本是不可以喝水,不可以吃食的,所有都得等王爺挑了喜帕之後才可以啊。”隻是聲音太小,雨薇選擇當做沒聽到。繼續叫她拿些點心給她。

總算是緩過來了,雨薇舒服的出了口氣,然後坐在床上靜靜等著她的夫君來為她揭去喜帕。這一天真的是太累了,就在雨薇靠著床沿等的快睡著的時候,一股淡淡的酒氣彌散開來,似乎夾雜著一絲清冽的味道,刺激著雨薇的神經,是那個七王爺來了吧,果然透過喜帕的下麵看到一雙玄色的鞋子在門口處停留。鞋子的邊角繡了很細很密的竹子,因在邊角所以顯得並不明顯,低調而華麗。

雨薇意識到這個鞋的主人是她的夫君,是剛和她一起拜過天地,是要為她除去喜帕的人,雖然對此人並不了解,甚至還沒見過一麵,可是卻還是緊張了起來。這個夜晚是要怎麼度過呢?

楚子煜站在門口,看著那個帶著喜帕的女子安安靜靜的坐著,周身彌漫著一種淡淡飄渺的氣息,就這樣站定在門口,似乎並不打算進來,他抬了下手,屋裏的人陸續的安靜的退了出去。

已是深秋了,夜晚的風帶著點寒氣,透過門縫穿了進來。

楚子煜走到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喝了起來,也不再去在意那穿著紅色禮服的新娘,屋子的氣氛像是慢慢沉靜下來了一般。

雨薇見他沒什麼動作,也就淡定了下來半閉著眼靠著床邊的柱子休息著,想到剛才那雙鞋,仿佛那雙鞋隻是她的錯覺,並不曾出現過一般。

對她而言是,她很樂意的就這樣和他相處一晚的,除了會覺得頭有點痛以外。與這喜氣的新房格格不入的楚子煜帶著股流離的氣息,獨自飲酒。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沉默著卻又顯得那麼融洽。

前廳吵鬧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在雨薇迷迷糊糊困得快睡著的時候,楚子煜的酒也終於結束了,那麼的自然。

突然一陣風拂過,雨薇隻覺得眼前一亮,喜帕已飄落,屋裏並沒有人,隻有那被打開的門帶著風席卷而來,感受到風的寒氣,難道是錯覺?雨薇起身上前將門關上,絲毫沒有意識到,在新婚之夜新郎不在是有多大的問題。

伸手快速的拿下頭上那沉重的頭飾,散了長發,一頭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連喜服都沒換下。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想到她的夫君不會真的有龍陽之好吧!

嘿嘿,龍陽之好啊!不過不管有沒有她今晚都逃過了一劫。

這一夜,雨薇睡得極安穩。

迷迷糊糊不知道去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滿天大霧,伸手不見五指,這是哪?雨薇想著。

突然看到前麵有一個人,隻是看到背影,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看起來高大健碩,雨薇走上前,想看清對麵的人是誰,可是那人似乎和他對等一般,他移動一步,那人便移動一步,如此下來,雨薇感到有些疲憊,幹脆就不動了,她一停下腳步,那人也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