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東京與大阪,在日本其他地方都算作鄉下。
數小時車程後,安娜來到了大阪附近的鄉村小鎮,白川鄉。
她在四座山的中間,村裏有大小不一的梯田,還有靜靜流淌的小河,如果是五月份,這個時候櫻花盛開,到處都是浪漫的氣息。
鐵路之後轉乘巴士,一路上無風無波,跟著雪代子回到了家鄉。
相比城裏,或許隻是天氣的原因,鄉下格外的安靜,人煙稀少的田間小路,很久才有偶爾的小貨車經過。
“安娜,那是我跟姐姐就讀的小學。”
白川小學。
這所小學已經很破舊了,曾經的操場長滿了無人打理的雜草。
已經是多年廢棄的模樣。
“我讀小學的時候,六個年級加起來才十個人,九個女生一個男生,等我升入小三的時候,學校已經沒有招生了,老師隻有一個,是隔壁家的姐姐,什麼都教,小時候覺得她好厲害,什麼都會,所以特別崇拜她,憧憬著老師這一職業。”
“升入中學後,去了大阪...”
拖著行李箱,走在鄉間小道上,雪代子輕聲跟安娜講述著童年的回憶。
沒什麼共同感,安娜隻是安靜的聽著。
看著雪代子一副懷念著曾經的模樣。
中學時代在大阪生活了六年,大學時代在東京生活了九年。
因此,有著豐富的獨自生存的經驗。
“你不想聽關於姐姐的事嗎?”看著安娜一副沒有興趣的樣子,雪代子說道:“我知道關於她很多的糗事喲。”
“沒有,你繼續說。”
沉默了片刻,還是沒有提關於姐姐的事,雪代子轉移了話題,介紹起白川鄉的風景。
畢竟隻是鄉下地方,結果拿的出手的,也就隻有櫻花了。
立花家的女人,都是敏感纖細的人,有著細膩之極的感性一麵,善良柔軟。
關於父母,雖然安娜一直表現出堅強不在意的一麵。
但雪代子覺得,這是安娜不願揭開的傷疤。
就像雪代子如今覺得,自己好像是安娜多餘又麻煩的累贅一樣。
以至於一路上,就像有一層莫名的結界存在一樣,盡是說著一些沒頭沒腦又尷尬莫名的話題。
仔細想想,這種情況自從發生那件事以來,就一直存在著。
雪代子已經很努力的無視這種現實了。
但終將做不到完全無視。
即便沒有自己,安娜也能活的很好,因此,自己沒有想象中那樣重要到,被需要著...
還害的安娜受傷...
明明對姐姐承諾過了,一定會照顧好安娜。
卻簡單的就失諾。
自己,果然是沒用的大人。
自己隻是卑鄙的,用血緣親情脅迫了安娜。
是自己需要著安娜...
需要著一個能讓自己活下去的信仰與支柱。
自己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的堅強,一直以來都隻是在天真的麻痹欺騙自己。
太軟弱了,太無用了。
太...
卑鄙了...
也許,自己隻是想搶走姐姐的寶物而已。
就像從小時候起,一直做的那樣。
“她居然還活著?!”驚呼著捂著嘴,雪代子拉起安娜的手,帶著安娜走遠了幾步。
安娜疑惑的看著雪代子,然後看向雪代子視線方向,微微眯起雙眼。
那是一隻貓,雌性。
此時已經進入村子裏的住宅區,街道倆側都是那種很有些年頭的日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