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四喜覺得自己有些愚笨,總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怎麼說得這麼難聽!我騙你有何意義?雖然我並不知道誰要殺你,可我清楚的知道你的確需要人救,而且除了我,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你施以援手。千萬別跟我說你布下這些隻是為了陶冶情操活動筋骨,這樣的謊話估計連門口兒三歲孩童都不信。”
“我根本不明白你再說什麼!”四喜一個快步竄到了門的另一邊,他搬動一個按鈕,可並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響聲。
“我說過,誦佛本應該是善心善舉,可你偏偏連佛堂都不放過。你認為你這樣的心腸,佛祖會佑護你嗎?”聽這語氣,顯然是女子生氣了。的確,她是應該生氣,如果不是她事先拆除,現在應該會從佛堂裏射出數十根鋼針。就算武功再高,要是沒有事先的準備,恐怕也難免會傷之一二。
可此刻,一切都安靜得狠,四喜一下子心灰意冷了,看來他的良苦用心此刻都全然沒有了意義。
“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了,我敢保證,到最後傷的肯定是你!”就在四喜不住地後退之際,隻聽身後一陣咣當之聲,四喜眼睛一閉,所有的希望都隨之破滅,他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濕透頹然地一屁股坐了下去,現在的他已經無處可逃。
“你到底要做什麼?痛快地說出來罷了!”這是四喜徹底地絕望.
“怎麼?四喜掌櫃的這麼容易就認輸了嗎?你的機關好像還沒有算盡呢?”女子爽朗地一笑,可那笑聲在四喜聽來和鬼魅無異。
“機關?還有什麼機關?就算有再多的機關不還都是在你的把控之中。”四喜索性將上身的大杉脫了下去,這樣還舒服一些。
“看來四喜掌櫃的的確是個明白人,難怪當初徐掌櫃在世的時候對你器重有佳!很可惜,你辜負了他的器重。”女子歎息了一聲,不過僅僅是片刻的歎息,又在她的鼻孔中聽到了淒冷的嘲笑。
“器重?”這回換作四喜冷笑了,起初隻是輕聲的,繼而聲音越來越大。“如果叫你在背叛器重和選擇苟活當中選一個,不知道女俠會如何選擇?”
“事出有因,因果相報,如果不是你心生邪念,報應又怎會找上你?”
“我不想聽你教訓,你要是來殺我的就趕快動手吧!也好叫我死的痛快,如果你是來教訓我的,那還請你省點口舌吧!”四喜催促道。
“可惜,我既不是來殺你的也不是來教訓你的,我說過,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怎麼救?”四喜問。
“告訴我,是誰想要殺你?”
四喜是長時間的大笑,末了還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他的聲音像是在啼哭又像是在顫抖,隻聽他低沉道,“虧心事做多了,鬼都想殺我!你要問我具體是哪個,我隻能對你說無可奉告!”
“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你了,不過沒關係!我今天來也根本沒報什麼打算。不過現在看來我也根本沒算作白來,至少你這屋子裏的門門道道我都掌握的差不多了,希望四喜掌櫃的還要繼續努力,希望下次我來的時候,千萬不要叫我這麼容易地就登堂入室!”女子一個縱身從窗子躥出,四喜根本不知道她是怎樣離開的,他也根本不想知道,他飛快地起身,慌亂地摩挲到了燈台,將裏麵的油燈點燃,屋子被昏黃的燈光照亮,除了窗子那個破洞,門口的那攤涼水,還有那根本不存在的柵欄,一切都和原來一模一樣。
四喜心有餘悸地摸了摸額頭,不知道那裏是冷水未幹還是冷汗浸出。此刻他忽地回想起那個女子說過,她好像還要來!
當一抹輕薄的白穿過四喜的屋頂,在黑夜當中消失的時候,沈淩風正在書房裏有些魂不守舍。很多年了,他都沒有過如此的心煩意亂,直到那抹白色在他麵前出現,內心所有的不安才一掃而光。
“穀主!”淩霜畢恭畢敬地站在了沈淩風的對麵道。
“怎麼樣?你還好吧?”忘記了還有旁人在場,沈淩風略有些焦急,他說完此話後忽地發現霽月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有秦瞻想笑又不敢笑的隱忍。這一下,淩霜也不好意思了。
“你們做什麼?淩霜冒了那麼大的危險去辦事,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嗎?”沈淩風將手尷尬地在空中比劃了兩下,可誰知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更加引發了他人的忍俊不禁。幸好淩霜的麵紗還沒有摘下,否則人們一定會看到她臉頰處的緋紅。
“多謝穀主掛懷,淩霜一切安好!隻是,這次淩霜並沒有探究四喜背後的主謀,也未曾打探到他們的任何線索。”淩霜定了定神才輕輕揭下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