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禾宮和善的氛圍被一陣吵鬧聲所驚擾,尹氏皺了皺眉頭朝外麵喚道,“是誰在外麵吵鬧,不知道皇上在這兒嗎?”
合兮慌張地從外麵跑了進來跪在了皇上和尹氏的麵前,“啟稟皇上娘娘,是香雪軒的沈良人,她說找娘娘有重要的事。”
“沈良人?她找本宮何事?”尹氏臉色一沉佯裝不悅。
“奴婢不知,她說事關重大,要見了娘娘才肯說。”尹氏皺了皺眉看了看皇上,皇上一副悠然自得無所謂的樣子。
“那就叫她進來,正好皇上也在,叫皇上也聽聽她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向本宮稟報!”尹氏一句話合兮轉身叫來了慌張的沈氏。
“良人沈氏給皇上貴妃娘娘請安。”沈氏跪在了麵前。
“你說有重大之事要當著本宮的麵稟報,說來聽聽。”尹氏側目凝眸在沈氏的臉上一瞟,毒辣的眼睛已然窺出了沈氏內心的盤算。
“回皇上娘娘,是妾身早起在香雪軒的牆角兒發現了有人祭拜後留下的焚紙痕跡,妾身知道這是宮中禁事,可有人竟然敢恭然對抗宮規,妾身位低言微不敢擅斷,還請皇貴妃娘娘定奪。”沈氏的裝扮早已煥然一些,臉上的顏色在脂粉的映襯下更多了幾分嬌媚,隻是那不住轉動的眼神多給人以不牢靠之感。
尹氏眉頭微微一皺,這個沈氏還真是往上爬的心情太過迫切,一點灰燼這等低劣的借口也想搬倒王氏?不知道是她太過自大還是她太過愚蠢!竟然還敢不事先和自己商量就闖到皇上的麵前!既然沈氏自己想作死,那也留不得她!至於王氏,就算搬不倒,可總算也是惡心了她一回!
“香雪軒?這倒是奇了,宮中多年不出這樣的混事了,誰現在又這麼大的膽子了?”尹氏黛眉微挑一副驚詫的樣子。
“妾身在香雪軒也是住了有四五年了也從未聞說此事,大家都說,今年……是因為……”沈氏圓圓的眼睛看向了皇上,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上根本沒有給她半分回應,這一切尹氏自是看在了眼裏。
“皇上都已經在這兒了你還吞吐個什麼?難不成在這宮牆之中還有皇上做不了主的事兒嗎?”尹氏嚴厲了起來,沈氏也就豁出去了斬釘截鐵道“大家都說是王氏!”
皇上把茶盅往茶桌兒上一放,陰沉的臉色已經沒有了半分的和善。
“大家都說?這種事情沒有證據怎好無端地冤枉他人?”尹氏略發疑問。
“皇貴妃娘娘,這不是妾身等的胡亂猜忌,實在是王氏最有嫌疑,請皇上皇貴妃娘娘想想現在是什麼日子,再想想多年前宮中有什麼大事發生!隻要這樣一想,王氏的禍心就根本不難發現!再有,在香雪軒,除了王氏還有誰能在這個時候有所祭拜?這分明就是王氏……今天是一個祭拜,明日還不知道王氏鬧出什麼禍端。妾身寄居香雪軒,想著身邊有這樣一個歹人就不能不心驚膽寒,眾姐妹跟妾身都有同樣的苦楚,還望皇上和皇貴妃娘娘給妾身做主!”沈氏磕頭如搗蒜泥。
“這後宮之事本就是你的分內之事,現在沈氏如此擔驚受怕怎好不給她一個交代?正好朕今日也是空閑得很,早就聽說香雪軒的景致不錯,朕早想去觀上一觀,不知道皇貴妃肯不肯陪朕前往啊?”沉默的皇上終於開口,沈氏也終於停止了磕頭,隻是再抬頭時,那勝似積雪的額頭已然出現了大片的血跡。
“是臣妾做事不力叫皇上操心!”尹氏慌忙起身賠禮,皇上理也沒理,叫了一聲胡令後立馬擺駕香雪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