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主,瞻爺,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淩霜打破了主仆二人的稍許沉默,沈淩風定了定神,跟著向正廳走去。
幾人正在用餐之際,下人狗子在門口匆匆扒了個頭兒又忽地閃了出去,縱是轉瞬即逝還是沒有逃過沈淩風的眼睛,他開口叫道,“狗子,可是有什麼事情要稟報?”
“穀主,還是先用早飯吧。”淩霜眼中閃現轉瞬即逝的失望,她擔心地看了看沈淩風,看來這頓早飯又要吃不好了。
“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還有,以後但凡京城中的事情,不論我在做什麼,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沈淩風頓了頓,那嚴厲的語氣叫淩霜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知道,自己做錯了。
狗子的確是來傳遞消息的,因為一早,他所負責監視的一行鏢局今天早上又有了新的任務,雖然去鏢局聯絡的人和以往看到的人不同,可那人來去的方向還有神神秘秘的送貨隊伍以及要押送的貨物包裝和之前的觀察比起來都有蛛絲馬跡的雷同。
沈淩風聽完狗子的敘述陰沉的臉色更無光彩,手邊的茶杯蓋子被他死死地攥在手裏,狗子膽戰心驚地不敢抬頭,倒是淩霜,看著沈淩風那隻攥著杯蓋而的手,真怕一不小心,杯蓋粉碎,而沈淩風的手可就要鮮血橫流了。
“還有其他的嗎?”顯然,沈淩風覺得自己的息怒太過躍然臉上了,他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放下手中的杯蓋兒繼續問道。就在這個空擋兒,淩霜趕緊將被子收好,連同桌子上的早餐都一並端出了房去遞給了下人。
“還有,就是我們派去給一行鏢局送菜的權五說,這兩日鏢局裏麵氣氛也是比往常嚴肅了好多,出入鏢局都要進行嚴格的盤查。還有……就是……這兩天鏢局要了比平常多的菜,但據權五說他沒有發現鏢局裏麵又多出什麼人,所以也不知道這個有用沒有。”狗子盯著沈淩風的表情顫巍巍地把話說完,正廳中沉默了良久,沈淩風冥思苦想,前瞻也是若有所思,隻是淩霜更多的是擔心沈淩風的身體,自從來到京城以來,沈穀主似乎從來沒有歡顏過。
“知道了,”沈淩風歎了一口氣悠悠地對狗子道,狗子聽聞趕緊退了出去。
“我們派去慶和堂藥鋪的線人也來報,說前幾日賣出的我們隆慶堂供貨的藥材又有摻假的事情發生,雖然不是很明顯也不是很嚴重,一般的人根本無法分辨,可我們隻要稍微一對比,還是能夠看出其中的成色明顯的不足。”看見狗子走遠,秦瞻也把自己剛剛得到不久的消息告訴了沈淩風。
“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一起絕對不是賣假這麼簡單,隻是對方苦營已久,我們想要揪出這背後的真相著實不會簡單。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斷和猜測,要想找到真憑實據可能難上加難。據我們的觀察,這個一行鏢局將貨押到北境就完成任務,在北境負責和一行鏢局對接的人並不完全相同,這更給我們的查找增添了難度。”淩霜眼底泛出艱難的神色,雖然看著眼前的沈淩風她不忍心說出這些,可這樣悶著不說更不利於事情的解決。
“正因為不可告人所以才迫不及待,看來京城中肯定要有一場血雨腥風,我們在這裏也是任重而道遠啊!”沈淩風望著天邊,剛才明明還是晴空萬裏,可此刻已然布滿了烏雲。
和外麵的陰雲相得益彰,一行鏢局的內部的確也並不輕鬆,很少露麵的金鏢頭更是幾日都駐紮在了鏢局裏麵坐鎮。
說起京城的這個一行鏢局,可能很多人並不怎麼了解,就算現在,人們在提起它的時候也都是一臉的茫然。門庭冷落,生意稀少,可隻要細心研究它的人就不難發現,每隔一段事件它縱是有那麼幾宗特別神秘的押鏢任務,就是靠著這一年中的這麼幾個或者是十幾個生意。要是換作別家,這樣了若星辰的業務早晚都得關門,可它卻撐下了兩年,而且據可靠消息,這個一行鏢局的金鏢頭在建康還有一個假借他人名義購買的宅子,裏麵極盡奢華之能勢。
為什麼這樣的一個鏢局會屹立不倒?為什麼它的鏢頭要假他人之名購買宅子?這都是值得人深思熟慮的問題。可惜,這些可能和大多數人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人們不願意去想它,對於同行而言,隻要不是來搶生意的,那管它一行靠何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