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晝未眠,夜將醒時分。
夏勉強拖著沉重的下半身回到學校,翻過背包摸出鑰匙,頂著昏沉沉的腦袋將鑰匙戳進鑰匙孔。
隨著地板上印出一排清晰可見的鞋印裹挾著清新的風湧進封塵許久的宿舍,沉澱在內的渾濁之氣飄出一股積灰已久的渾濁味道。
望著空蕩蕩的床鋪,他可是知道他的這群宿友們在臨近暑假最後一刻之時是不會屁顛屁顛滾回來,可能是他自己來得太早了吧。
擺放好行李,確認無誤後才放下心來,因為總是在最後關頭自己才發現該帶的沒帶,該收拾的東西還沒拿,搞得自己總是心慌慌。
揉著發痛的太陽穴,也不在乎空氣中令人作嘔的氣息,直撲床位而去,反手蓋上被子。
盡管上麵難免堆滿了灰塵。
夜,總是給人一種朦朧的視覺感,如果撥開濃厚一角的雲彩,你會發現月光如同蒙上潔白麵紗的仙子下凡,風是她輕柔的雙手,輕挑著窗簾,飄入玻璃門內。
而黑影如風如魅影隨行,悄無聲息連跳帶躍爬上男生宿舍六樓陽台,輕輕伏下身姿,如貓一樣警覺。
仿若圖摸不軌,就算是仙子見到也會花容失色。
在月光難以照耀下的他以映襯剛才身輕如燕,飛簷走壁的姿態,隱隱窺見一米八的壯碩個頭加上一身肥膘把十塊錢網購的夜行衣勒的快要炸裂。
胖子大個‘嘖’一聲宣告自己的不滿。
見鬼,真應該去投訴店家,告他歧視胖子,世界上不是隻有瘦子才穿夜行衣好嗎,何況買的還是加大的,自己穿上簡直就是一根捆綁的肥腫西班牙火腿腸。
黑衣胖子心裏嘀咕著卻沒有放下手裏的活,將手放在玻璃門上,看似悄無聲息的手掌緊貼著玻璃門一斜,哢嚓一聲,拉門的圓形滑鎖詭異劃開。
黑衣胖子輕輕拉開門跨入屋內,察覺無疑向後招了招手。
“睡得跟豬一樣”
輕輕了一句緊接著閉上嘴,下一刻神經再度繃緊。
那緊閉的宿舍門此刻發出細微的異響,要不是異於常人的聽力,還真的發現不了。
一個人影緩緩側身進來,悄無聲息的合上門。
靠,搞得我心裏發毛,是你啊。
黑衣胖子放下戒備,嘟著嘴。
一米七八挺拔的身材,清秀的五官,一頭柔順的短發怎麼好看就怎麼漂亮的男人走進月光下。
真想上去摸摸看是不是用了飄柔的洗發水。
男人就男人嘛,不僅AN,還長的那麼好看幹嘛,黑衣胖子撇撇嘴,看著一身黑色休閑裝的葉然想到,瞧瞧自己,真想對長嘯道不公。
葉然來到黑衣胖子跟前,直直的看著賊裝的黑衣球,提醒道。
“你忘蒙麵了”
胖子大個愣了一下。
“什麼叫賊裝,這叫夜行服好不,我又不是蒙麵大盜,為什麼要蒙麵”
黑夜胖子翻了翻白眼,全然忘了自己夜間偷偷摸摸潛入宿舍已然是個賊,姑且不算身輕如燕是怎麼辦到的,其實我也很想知道。
葉然轉過頭不在看腦殘的黑衣胖子。
胖大個叫做朱子明,與他體態相比,完全不知道是如何配上這個風雅的名字。
朱子明瞟了一樣眼趴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夏。
“就是他”
葉然也沒跟黑衣胖子朱子明磨嘰,像把脈一樣抓住夏的手,良久。
“煉體”
麵對葉然簡單明了的回答,朱子明挑了挑眉。
“跟我們修的不是同一體係啊,世上又要出現一隻打不死的強”
煉體啊,在這個世界修的好頂點那是一拳能打爆一座山的存在啊,想想都有些後怕,但無奈這個世界是再也不可能看到這般景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