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二樓,似乎是安排好的一樣,隻有兩間相鄰的房間是空著的。
“那我就先進去了,有事的話你來敲門。”顧清寒輕咳一聲,在餘知秋回答之前就進了房間準備關上門。
誰知,餘知秋後腳也跟了進來。
“我告你私闖民宅了啊…”顧清寒虛著眼睛,刻意加重了語氣道。
“這又不是你的房間,我一個人怕咱們擠一擠吧。”餘知秋立馬做出委屈巴巴的樣子,眼眶裏頓時就出現了兩包眼淚。
顧清寒:“……”
……
屋裏的設備很齊全,洗漱用具和化妝品都有,顧清寒從衛生間整理完出來以後餘知秋已經躺在床上了。
顧清寒:“…得,我也準備睡地板來著。”
真是奇怪的女孩子,看樣子怎麼都不像是個學生該有的冷靜。
顧清寒撓了撓頭發,坐在地板上仔細回憶起白石對他的每個字。
新人,場景,它,超能力。
如果真的存在鬼怪,隻是普通人的他可以活下來嗎。
還有餘知秋,從白石的反應來看這兩個人肯定是認識的,明餘知秋也是和白石一樣經曆了不止一個場景,那為什麼她會和自己一起出現在大廳裏?
十三人的難度是個什麼概念他還不大清楚,但從那兩個被嚇丟了魂的人來看估計也是命懸一線的危險,尤其是對於他這種新人。
“啊…想來想去都感覺像是個惡作劇一樣啊,要不是親眼看到了他彈個手指就把牆壁弄裂了,或許我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吧。”
顧清寒又想了一會,直到床上的佳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後才回過神來。
他看了一眼手機,零點整。
“算了,還是先睡吧,活過這一…”
顧清寒突然打了個激靈,趕緊把某種立死亡flag的話硬塞了回去。
他從地板起身,走向衛生間打算漱個口再去睡。
“唉,要是電腦在旁邊就好了,可以當做新書素材,可惜可惜。”
顧大作家很不要臉的這樣想著,來到了衛生間將門帶上,解一番後準備漱口睡覺。
站在鏡子前的他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顧清寒揉了揉臉,感到了一陣倦意。
“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那屋子,刷的…”
驟然之間,剛拿起牙杯的顧清寒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一件可怖的事情。
在出來前他的牙杯放在洗手台的右側,可現在卻出現在了左側。
就連化妝品的位置也反了個遍,他抬起頭,透過鏡子看到了自己身後的淋浴蓬頭。
原本在右側的蓬頭,此刻卻被掛在了左側。
他將拿起的牙杯慢慢放回原處,想要離開這裏。
被關上的水龍頭突然發出可怖的聲響,裏麵開始湧出暗紅色的血水。
這血水像是粘稠的顏料,它們在水槽內聚集在一起,顯露出怪異的圖案。
就像是一個眼睛。
血液的腥臭味充滿了整個衛生間,顧清寒覺得自己像是身處一片血海中,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喝了一大口鮮血那樣。
他頭皮炸麻的打開衛生間的門,卻看到餘知秋站在門口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此刻顧清寒的臉就像褪了色一樣發白,餘知秋一愣,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對,朝前拉住他的手問道:“怎麼了?”
“我…”顧清寒前腳剛踩出去,那股濃鬱的血腥味就散了大半,他握著餘知秋的手,卻突然看到她身上穿著自己的外套。
他的外套在左胸處有一個口袋,平時拿來放耳機用的。
可現在,這個口袋卻在出現在右側。
顧清寒的表情凝固住,鬆開了餘知秋的手往後退了回去。
“怎麼了顧清寒?”餘知秋被他這一舉動搞的有著不知所措,露出疑惑的神色。
“嗬嗬…我這運氣可真他媽的背啊。”顧清寒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她,猛地把衛生間的門關上反鎖了起來。
門外,餘知秋敲打起門來,語氣焦急的問道:“喂!出什麼事了啊,你把門打開啊!”
“我開你媽。”
洗手台內的血水滿了出來,從潔白的瓷壁上緩慢滑下。
他抬頭看向那麵鏡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鏡中臉色慘白的“自己”露出了笑容。
那鏡麵中滲出一點點的血珠,順著平滑的邊緣流出,就像是鏡子裏的顧清寒在滴血。
“顧清寒,清寒!開門呀!”門外的“餘知秋”還在拍打著門,她的聲音變得扭曲刺耳,尖的顧清寒腦子發脹。
“我有本事我就不開門,你就敲著吧。”顧清寒索性直接背靠著門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捂著耳朵讓自己冷靜下來。
耳後的叫聲變成慘嚎,門後的怪物露出了真的麵孔。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清寒手都發酸的時候,有人從後背拍了他一下。
“喂,你在這裏睡覺嗎?”
久違的新鮮空氣灌滿了他的鼻腔,顧清寒睜開眼睛,扭過頭看到踩到地毯上顯得異常白嫩的玉足。
餘知秋還穿著他的外套,蹲下身平靜地看著他。
顧清寒無言,看到口袋的位置是在她的左心口時鬆了口氣。
“我想我剛剛差點就人生走馬燈了。”顧清寒用一種劫後餘生的語氣道。
“嗯,我知道。”餘知秋的眼睛挑了一下,卻是笑了起來。
“睡吧,晚上已經沒事了。”
顧清寒:“………”我這還能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