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無年少時,張狂彈指間(2 / 2)

“你要把樂樂要過去?”姚今迅速在腦子裏盤算了一下,月白和自己都是法律專業畢業,但都沒有考到律師證,作為畢業不久又沒有專業優勢的女生,自己尚且在一家私營企業的辦公室裏苦苦掙紮,也不過一個月賺個五千塊,而一畢業就結婚的月白根本都沒有工作過,她再帶著個孩子的話,以後生活確實很成問題。

印津看姚今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接受自己的決定的,於是又道,“月白和你最要好,而且她向來什麼事情都最肯聽你的,你進去和她聊聊。如果想好了,聯係我。”說罷,他就撐開一把黑色自動傘,很快消失在暴雨之中。

這件事發展到這裏,本來不可能再有什麼轉圜和轉折的情節,然而月白在放棄了孩子的撫養權之後,卻在短短一個禮拜之內開車吃了人家三次車屁股,有四回她橫穿馬路差點被撞飛,就更不要說穿錯鞋子出門,忘關煤氣忘帶鑰匙了。姚今幾次被交警的電話嚇得魂飛魄散,而當她看著林月白抱著樂樂照片躲在被子裏哭得泣不成聲時,姚今決定,她要幫月白把樂樂要回來。

26歲的姚今幹了一件至今令印津都無法釋懷的糟心事。

她跟蹤了印津,喬裝打扮偷偷混進了他常去的一家娛樂會所,趁印津和客戶喝的七葷八素有點不省人事的時候,拖著印津到一家小賓館開了房,披散頭發寬衣解帶拍了一大堆看似香豔的照片。當然,每一張上的都能看出是印津,也當然,每一張上的姚今都是不露臉,長發遮臉,或者拍糊的。

當姚今得意洋洋把一打照片放在印津麵前時,她已經剪了個清爽利落的短發,“印大律師,你看我是不是應該先發幾張照片給你那位新女友,正好也幫你看看她的反應,幫你,考量一下嘛。”

“姚今,你這麼幹,是不是太幼稚了?”印津很沉穩的一個人,這會兒已經氣得要崩潰了,他皺著眉看著麵前這個還算年輕漂亮卻張牙舞爪讓他十分討厭的年輕女人,森森道,“我是個律師,但我不是個善人。”

“你確實不是個好東西。”姚今湊近他的臉,也陰森森地說:“誰叫你那些客戶都把我當成了會所裏的姑娘,那麼濃的妝,我頭發也剪了,他們不可能認得出我。再說,我可是拿你的身份證開的房,就連房間裏的計生用品也被我拆了一個——有誰會相信,我拿我的清白去誣陷你?有誰來證明,那就是我?”

印津慢慢靠在椅背上,他想離這個女人的臉遠一點,不然他可能真的會一拳打上去。“姚今,你想要什麼?”

“簡單。”姚今也坐直身子,“我要替月白拿回樂樂的撫養權。孩子可以跟你姓,但成年以前必須由月白撫養,你照樣付你的撫養費。當然,要是哪天月白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生活,那麼,就再議咯。”

印津沒有說話,他的指節輕輕擊打著玻璃的桌麵,這時服務生送來一杯焦糖瑪奇朵,姚今叮叮咚咚用湯匙攪動著,那濃鬱的香味慢慢散了開來,她的眼睛含著笑意,又有幾分篤定,幾分試探。

“其實,就算你不這麼做,我也在考慮讓孩子跟著月白。”印津說的倒是實話,因為無論是印津、他的父母、保姆或是其他什麼相熟的姨娘姑媽,全都搞不定印樂,這小娃娃一哭起來就是天崩地裂,根本不分白天黑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直哭得印津的母親在家怒罵他的新女友,罵她破壞別人家庭,害得她的小孫女沒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