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寧點點頭說道:“對,可是它出廠就是一個殘次品,根本傳輸不了信號。”
蘇景然仔細一看,說道:“的確是,少了一根線,不過這東西不是拍攝你豔照的,怎麼會從你家裏找到?”
艾寧清冷的說道:“你看,如果發現了這枚攝像頭是壞的這個線索,就會牽引出後麵的大內幕,連你這徒弟都看出來這枚攝像頭是壞掉的,師傅卻沒看出來。”
一句話,讓蘇景然回憶起那天艾寧將這枚攝像頭扔在桌子上以後,雲清朗拿在手中把玩時的情景,隨後這枚攝像頭便不見了,誰也沒在意。
而後那天,大家紛紛回家的時候,自己還無意間看到了雲清朗隨後扔進垃圾桶裏什麼東西,記得當時自己還催促他快些走。
蘇景然恍然大悟的看著艾寧,接著艾寧便將從慕子皓那裏知道的一切都開始慢慢的講給他聽。
艾寧平淡的講著,蘇景然憤怒的聽著,似乎想要將整個車子爆掉一般。
寫意一個人踉蹌的走著,長長的婚紗托在她的身後,惹來無數人的注目,那樣帶著冷意的天氣裏,人們都穿著厚厚的外套,而那個穿著抹胸白紗的寫意,卻似乎感受不到一絲冷意。
麻木了,失去了最原始的感官。
剛剛還是明朗的天氣,忽然便下起了雨,這一年的第一場雨,拜年那樣有下變大,慢慢的下了一起來。
路上的行人都或匆匆的走著,或停下來鑽進旁邊的店鋪躲避著那猝不及防的大雨。
隻有寫意一個人,有些迷茫的走在這行人極少的馬路上,那長長的白紗托在泥濘的馬路上,慢慢的變得灰白起來,寫意高挽的發髻被雨水打落下來,狼狽的貼在她的臉和脖子上,那原本縹緲的白紗被雨水沁透,緊緊的貼在她的身體上,包裹著她喘不過氣來。
她踉踉蹌蹌的向前走著,漫無目的走著,忽而低下頭,看到了那肮髒的一灘水裏倒映出那個自己,如女鬼般。
忽的一下子,寫意便跌坐在那泥濘的馬路上,失聲痛哭起來……
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麼用力那麼用力捂住胸口,那樣窒息的疼痛像是要將她貫穿一樣。
那樣撕心裂肺的感覺,如三九天的寒冰插進心髒裏一樣,凜冽的殘忍著的疼痛著。
雨水直上直下的淋在寫意的頭上和心傷,融化了她那些有關愛情和幸福還有未來的童話。
寫意的哭聲凜冽的像是響徹在天空裏的驚雷般,混合著雨水淚水都滴進了她的心裏,一滴一滴的,暈開了那小水汪裏,她狼狽的臉頰。
她像是瘋了一樣狠命的拍打著那個水汪裏的臉,狠狠的罵道:“沒用的東西,還傻傻的忘記了防備的顏色,傻傻的愛上了那個人,傻傻的相信自己會幸福……”
那樣的小水汪,尖銳的石子劃傷了她蒼白的手心,滲出殷紅的鮮血,為那可以看見血管的手染上了顏色。
315,一個多麼可笑的日子,打假日,打出了自己的假愛情,程陌,你說對了,這不是一場婚禮,是一場葬禮,一場愛情的葬禮,是不是如果你在這裏,會笑得流出眼淚來,就向著瓢潑的大雨一樣的眼淚。
寫意的身體有些麻木,忽然的一下子她的腦海裏便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一個身影,那時沈老頭在向她微笑著招手。
寫意便是那樣呆滯的穿越街道,拖著髒亂的白紗一步一步的行走著,猶如一隻孤魂野鬼般,讓人看了便想要遠遠的躲開。
又到了那條長長的小路,這樣的季節,本應是發滿清芽的時候,隻是這瓢潑大雨,下在那長長的小路上,變成了一汪汪的小水坑,寫意穿著高跟鞋走進去便陷了進入,卻依舊那麼踉蹌的走著,因為沈老頭站在路的盡頭,正笑著看著自己。
寫意走到墓碑前的時候,白紗上滿是肮髒的泥巴。
寫意走過去,探出身子,抱住你被雨水衝刷過的墓碑,淚水便又流下來,打在那墓碑上。
怎麼辦,爸爸,你告訴過我不要輕易愛上一個人,你還告訴我,如果那個你愛的人傷害了你,就要狠狠的將他打倒。
可是爸爸,我的心那麼疼,疼到我恨不得和您一樣的永遠的睡去,你說愛的越深,傷的越深,所以不要輕易愛,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愛了,再也不愛了,您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好嗎?
讓我不要遇上那個人,不要愛上他,不要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爸爸我沒等阻止得來開始,卻也真的承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我該怎麼辦,我該去哪裏……
寫意那麼撕心裂肺的哭著,忽然身後傳來一個陰鬱的聲音。
“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