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寫意第一次和慕慶國正式見麵。
慕慶國看著這家偏僻卻雅致的小門臉,心裏麵有些暖意。這個孩子知道選擇一個這樣的不惹人注意的地點約自己,免得別人認出自己,招惹來麻煩。
即使她自己不承認,她依舊在潛因黙化中為慕慶國考慮了很多,即使她不喜歡他。
推開門,慕慶國便看到了那個坐在角落裏望著窗外的女孩,他心裏猛的一疼。那孩子的身影太過悲傷,太過孤單,她本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的……
慕慶國走過去,坐在她的對麵,輕輕的將手中的兩支糖葫蘆放在寫意麵前,說道:“以前聽你媽媽說,你最喜歡吃糖葫蘆,路上有就買來了。”
寫意麵容平淡,輕啟嘴唇,說道:“謝謝。”
慕慶國看著寫意消瘦的臉龐,有些心疼,慈祥的說道:“寫意,你爸爸的事情,伯伯聽說了,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你盡管說,不要客氣。”
寫意低著頭,半天沒有言語,然後抬起頭,淡淡的說道:“您的妻子可能最近幾天會在醫院裏陪著我爸爸,因為他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希望您不要介意,就當是可憐我們吧。”
說這話的時候,寫意麵容過於平淡,讓慕慶國都看到了她眼底的悲傷。
慕慶國一怔,說道:“孩子,在你眼裏,慕伯伯是一個那麼不近人情的人嗎?”
說著話時,慕慶國有些心傷。
寫意隻是定定的看著他,看得慕慶國那麼高深的定力都有些吃不消。
寫意冷冷的說道:“我記得你的臉,那年你讓人砸掉我爸爸的道館,向他要我的時候,我就躲在你旁邊的車裏,我看到了你的臉,那張不近人情的臉。”
慕慶國一驚,為什麼每次寫意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憎惡,他終於理解了,當年自己和靜琬結完婚後,想要將寫意帶回身邊,隻是沈誌堅死活不交出孩子,自己手底下的人便找人砸了他的道館,卻沒有想到那個時候,寫意卻看到了自己。
那個最不應該讓寫意看的慕慶國,深深的刻在了她憤怒的心裏,這麼多年揮之不去。
慕慶國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你可以憎惡我,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接受你媽媽,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活在愧疚裏。”
寫意冷笑道:“那是她應得的。”
慕慶國忙說道:“孩子,你心底裏早應經原諒她了,否則今天你不會特意約我來,向我解釋靜琬在醫院的原因,你是害怕我會誤會她。”
寫意嘲弄的笑了,說道:“慕先生,你錯了,今天我告訴您妻子在醫院陪我爸爸的原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出現在醫院裏,我爸爸他最厭惡你了,如果你想念你妻子了,也不要出現在有我和我爸爸的地方。”
說這話的時候,沈寫意眼神有些惡毒。
慕慶國有些眩暈,他有些受不了眼前那個柔弱的女孩那樣尖銳的語言,像是一根刺,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裏。
寫意站起身來,說道:“菜我已經給你點完了,帳也結完了,您自己慢慢吃吧。”
慕慶國清醒過來,看著寫意要離開,忙毋庸置疑的說道:“無論怎樣,以後你都是要和你媽媽生活的,我們早晚都會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