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寫意工作的有些拚命,似乎不想讓自己有一絲的停歇,奔走在各個工作地點,那股子勁頭,讓旁人有些害怕。
慕子皓依舊帶著蘇景然、雲清朗後麵跟著皇甫君傾,出現在寫意工作的各種場合,不斷的刁難她,而寫意似乎對於那樣的小伎倆從未放在心上,依舊淡然的拚了命的工作。
當人心中壓著一件大事的時候,其他的小事情都不會走進心裏,就像此時的寫意,隻想將自己的空閑都占據上,不讓自己有絲毫的閑暇時間,不去思考爸爸的病情,不去想此刻程陌在摟著哪個女孩的肩膀。
每次慕子皓找麻煩,皇甫君傾都會在一旁淡淡的看著,然後在合適的時候,輕輕的說一句,我們回去吧,然後率先離開,後麵跟著慕子皓幾個人。
那樣不漏痕跡的解圍,卻異常明顯,讓寫意沒有絲毫的感激。
那天,寫意在醫院照顧完爸爸睡著後,沒有休息,而是莫名其妙的就走出了醫院。
夜晚10點多的醫院雖不安靜,卻也不喧鬧,寫意沿著那條滿是落葉的小路向醫院外走去。
周圍昏暗的路燈將她的影子拉伸的很長很長,如果有路人看到此刻的沈寫意一定會認為是哪裏出來的遊魂。
披散著的長發,有些蒼白的臉,瘦瘦的身體被裹在寬大的外套裏麵,漫無目的,卻直直的走著。
自從沈誌堅病了以後,沈寫意便人鬼神都不怕了,怕人就會被人欺負,怕鬼,鬼就會追著你,至於神呢,如果有,寫意一定要抓著他的衣領子問他,為什麼讓好人得了治不好的病,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不知不覺,寫意便走到了“魅”的門口,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寫意靜靜等待,定定的站在那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就是想要站在這裏。
快入秋的天氣,夜晚的風也開始寒涼起來,寫意有些瑟瑟發抖,卻依舊執拗的等待著。
不遠處,吉普車裏的身影,幽深的眸子透過車窗看著那個站在風中有些戰抖的蕭瑟的人兒,心中有些微動,那個人前強悍的女子,誰知她人後蕭索。
他指尖輕輕敲著手中未點燃的煙,一下一下,好像是隨著心跳一樣。
過了近一個小時,從魅中喧鬧著走出一群人。
為首的,便是寫意最不想看到了,而此刻在一直等待著的程陌。他被男男女女簇擁著,臂彎裏緊緊的擁著一個女子,一個妖豔的女子。左手指尖捏著香煙,歡笑著和那些帶著金鏈子,摟著女人的公子哥們說著不堪入耳的話語。
那樣一群人張揚跋扈的從寫意身邊走過,寫意低下頭,掩住了此刻蒼白的臉頰,她看著程陌擁著那個女子上了一輛自己從未見過的跑車,那輛自己不認識什麼牌子的豔紅色跑車,接著便是發動機的巨大響聲,跟著幾輛豪車便同時消失在這夜色裏,這樣的夜色掩蓋住了這樣奢靡的生活。
如果在某個深夜,一個人,獨自行走在空曠路上,聽見那樣馬力十足的發動機的聲音的時候,如果可以,躲得遠遠的,也許那是富人們在拿馬路當賭博的賽場,賭注也許會是豪車豪宅,也許會是一個女人,隻是哪一種賭注都會讓他們撞飛路上的任何障礙,包括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