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結束,寫意麵具下的臉龐滿是淚水,她站在舞台上久久都沒有離去,隻是那樣不動的看著那個擁著別人的程陌,那樣戴著麵具的沈寫意看到了沒有戴著麵具的程陌,那個最真實的程陌。
旁邊一群富家子弟都摟著妖豔的女子簇擁在程陌周圍,一群人相擁著走進了二樓。
原來,我的以為隻是我以為,我以為你和他們不同,你和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裏,原來,你遊離在兩個世界,而我隻是你不真實世界裏的一個意外。
寫意呆呆的走下舞台,木然的換掉長裙,一步一步的離開酒吧,不顧其他人關切的目光。
那樣的寫意忽然沒有了外表尖銳的刺,她抱著雙臂,走的有些踉蹌,有些寒冷。
一個人在角落裏,不錯神的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背影,麵容柔和,你冷淡堅強的外表下那顆脆肉柔和的心那麼容易感動,那麼容易受傷。
如果程陌不在自己身邊,那麼該如何才能擬補他帶給自己的溫暖。
果真不能輕易愛上一個人,愛的越多,傷害也越多,就像病榻上的爸爸一樣。
寫意迎著冷風,淚水幹涸在她白淨的臉上。
電話忽然響起,是酒吧老板五哥,寫意接聽。
“寫意,你怎麼和客人們說你不在店裏唱歌了呢?”五子問道
寫意客氣的回答:“五哥,我們都知道,我留下來,那些人還會來找麻煩。”
五子急切的說道:“寫意,五哥會解決的,你離開這裏,去哪裏找這麼高額的收入來支付你爸爸的醫療費……”
五子的話,讓寫意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拒絕了他。
她不能讓五哥為難,對於五子,寫意是很尊敬的,依稀記得自己第一次在酒吧唱歌的時候,唱完後遇到了色狼,那時候三個男人將自己圍在中間,自己穿著旗袍,完全沒有抵抗能力,就在那時候,遇到了五子。
他們都叫他五哥,那天五哥拉起跌倒在地上的自己,微笑著問道:“小姑娘,我要開一間酒吧,你有沒有興趣去我哪裏唱歌,出場費足夠你在這裏唱十首歌,最重要的是,在我那裏沒人敢動你。”
寫意驚恐的看著那個麵容有些黑,卻滿眼真誠的五子,就那麼不自覺的點了頭,從此便在他的酒吧裏一唱便是兩年多,兩年多來的收入,加上自己在打一份工,足夠維係自己和父親的生活還有父親的醫療費用。
所以對於五哥和“魅”酒吧,沈寫意是有感情的。
寫意坐在父親的床前,認真的削著蘋果,薄薄的蘋果皮一圈一圈的直到最後將整個蘋果褪去果皮,那樣的沒有斷點的蘋果皮是沈寫意練習了好久才做到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不喜歡斷開和分散的東西。
一個不小心,鋒利的小刀便割到了寫意白皙的手指,殷紅的鮮血流出來,寫意這才回過神來,忙拿出紙巾。
沈誌堅安靜的看著女兒,她的心事極少和自己說,在自己麵前,她永遠是那個歡快明朗的小寫意,隻是他知道,在那些年,那個開朗歡樂的寫意早就淹沒在了生活的奔波和別人的嘲弄中,此刻這個人前清冷孤傲的寫意,人後孤獨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