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傲塵手按長劍,狠狠瞪著墊風,“你沒聽過,朋友妻不可欺嗎?”
墊風拍著北寒傲塵的肩頭笑道,“你看,這不是上了心嗎?我也沒那男的,非得是你家那位。”
“呸!我警告你別胡亂動他的主意,懶得陪你這些瘋話!”北寒傲塵著,轉身下了城樓。
墊風快步跟上,“咱們向來是有難同當,有女同歡的,沒想到你子沒良心,遇上個男人就見色忘友,什麼要重用人家,其實還不是作戲給外人看。”
北寒傲塵總算是給墊風逗樂了,他笑著回道,“一碼歸一碼,我看你是太久沒泄火,起話來顛三倒四。要是缺男人,樂營裏男妓還是有的,我挑幾個給你送去。”
“免了,我沒有那種老婆,把自己搞的怕了女人。”
“我還沒跟你算帳,你就提這個!”
兩人一路談笑,往營地裏探視傷兵。兩位寒王也知道,此時正是收買人心的時機,都不嫌髒穢地幫著士兵們包紮,勸慰傷患靜養。忙活了半,北寒傲塵步出帳外透氣,就看上日影不見,彤雲密布,朔風漸起,眼前白絮飄落,原來是下雪了。
塞外降雪不比關內,素來是狂風飛雪,來得突然。詩人如此描繪:“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可見風雪之勢。
墊風死命拉著北寒傲塵回到自己營帳,道,“這鬼氣走兩步就凍壞了,留我這兒,明日再回你營裏。”
北寒傲塵見這風雪勢大,伸手不見五指,隻得隨墊風回到寒王帳中,燃起地爐取暖。氈牆毳幕抵禦住北地風霜,帳中火光騰耀,照映著壁衣花紋和地上柔軟的紅氍毹。
兩人卸下鎧甲,擁著狐裘話,起西南戰局,皆為鎮軍大寒王霍致平憂慮。
北寒傲塵擦拭著長劍,不免慨歎,“想當年,高祖用澤勢力,方能驅逐後衛殤帝,創立我朝。不想今日北冶竟翻臉不認人,趁我國內部空虛之際偷襲。西南防線不若西北,叢林沼地甚多,我軍地勢不熟,很容易吃虧。”
墊風深知北寒傲塵心事,遞給他一杯葡萄酒道,“北冶此番來得凶猛,你要是擔心,等這邊局勢穩定,不妨主動請纓,留我駐守就行。”
北寒傲塵將劍收入鞘中,接過酒杯,與墊風幹杯喝了,道,“大寒王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實是想前去增援。而且懷遠、寧隴一旦失守,順著涵江水路,即可直驅京師,如此一來,我國危矣!”
“我知道,要不是這樣,我們倆什麼也不可能被單獨丟到西北。就看遊牧匪兵的可敦,會不會被銀錢收買。若是談和有望,你也不用牽腸掛肚的。”
墊風著,自己又倒了一杯葡萄酒,持著酒杯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寒王還不多喝幾杯?”
“不了,明早遊牧匪兵雖無力再戰,接受議和與否,卻是另一回事。”北寒傲塵推辭著,蓋過酒杯不讓墊風添酒。
墊風心頭堵得厲害,見他不喝了,自己執起酒壺就往口裏猛灌。大口喝完,把酒壺摜在地上,自己也躺平了,“你那齊豫滋味就這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