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北卡林道，“你辨識一下，底下綁的，是否就是你平日觀察的那幾個細作？”
北卡林找了幾個士兵來指認，拱手道，“啟稟寒王，全數都是。”又，“還有一事，將手下在末涼河附近發現一具可疑的屍首，隻怕也是細作。”
北寒傲塵挑眉問道，“如何可疑？”
北卡林答道，“那人身上穿的是我軍衣服，身上卻帶著寫著遊牧匪兵文的字條。另外從屍身傷口看來，可能是遊牧匪兵的彎刀所致，卻不知是何緣故。”
墊風笑道，“怕是誤傳了軍情，遊牧匪兵疑心我軍已知細作存在，所以才被殺害吧？拖去喂狼正好。”
北寒傲塵攔著他道，“先抬過來，讓他們也認認，好看清效忠遊牧匪兵的下場。”
北卡林果然讓人將那屍首抬來，底下幾個遊牧匪兵細作都悶不作聲。墊風瞧著他們的臉色，心知果然讓自己猜著了，俯身對他們道，“看樣子，你們的性命，怕是隻有自己能救了。”
北寒傲塵故作冷笑道，“你還想留他們性命？遊牧匪兵都不要他們了，隻怕能問出的消息有限，讓我剮了他們出氣才是正途。”
墊風不理會北寒傲塵的法，笑道，“你找去你家齊豫折騰，別誤我大事。”著便讓人把那幾個細作帶下盤問。
北寒傲塵等眾人都散了差不多時，這才慨然道，“這幾日都在演戲，搞得我渾身不對勁。”
墊風道，“這計挺有意思的，我都快笑死了。想不到你那新收的營妓，竟有幾分聰明。”
北寒傲塵沉吟道，“我猜想他大概讀過幾書，卻不知怎會淪落至此。”經過這一事件，北寒傲塵對齊豫的身份愈發好奇了。
墊風聽他這麼，不免詫異，“你都睡了人家那麼久，竟沒問過？”
北寒傲塵正色道，“他不願，我也不願勉強。”
墊風大感不解，又嘲笑北寒傲塵道，“這點手段都沒有，真替你感到汗顏。看樣子人家還沒跟你交心呢！”
北寒傲塵訕訕地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還是推測一下遊牧匪兵動向，才是正經的。”心裏暗想，今夜非得從齊豫口裏探出點什麼，省得再讓墊風笑話。
墊風聽到要討論軍情，突然變得正經八百，“糧草都燒光了、營帳也毀了大半，遊牧匪兵要是聰明，就趁這會兒回到他們的土地；要是蠢得以為可以守得下關塞，那麼早晚要退守湘南城的。我已差人設下伏兵，就等消息傳回，哪有人像你這樣遲鈍，至今才想到的？”
北寒傲塵相當意外地道，“昨晚才夜襲，今早才抓到這些細作，你竟我反應慢？”
墊風越越來勁，“非常遲緩，根本就是色迷心竅所致。”
北寒傲塵沉聲喝道，“墊風！”
墊風嘻皮笑臉地道，“好啦，我這是笑，設伏是我剛才想到的，還沒派人呢！”
北寒傲塵麵色稍霽，“本來就是！哪有人不知敵軍動向，就貿然設伏的。”
兩人笑了一會兒，這才各自散去。
北寒傲塵回到自己營帳，卻見齊豫擁著羊裘，在爐邊取暖。火光映照著他些許憔悴的側臉，看起來有些病厭厭的，沒什麼精神。北寒傲塵連忙將他納入懷中，柔聲道，“可凍壞了你，有沒有被綁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