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退後。”李越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也不知道那些士卒是不是沒有聽到,隊伍裏隻是一陣騷動,並沒有人離去,反而像是又向前挪動了幾分。
王雙怒喝了幾聲,見沒人理會,突然爆起,左手重重地掐在李越的脖頸上,將他一張臉憋得紫紅,右手中的鋼刀忽然離開對方的喉嚨,刀尖卻是劃了個半圓,待得刀身豎直,忽然猛地向下一紮。
“哢嚓!”李越不是第一次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但卻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骨頭破碎的聲響。
王雙的鋼刀徑直從他的左大腿上紮了下去,刺破皮膚、切開肌肉、將粗大的腿骨撞得碎斷,再從大腿後冒了出來。鮮血嘩啦一下湧了出來,疼得李越差點昏死過去,口中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王雙看也沒看這家夥,“嗖”地一下把鋼刀拔了出來,這下子血像噴泉一樣飆得老高。
他將血淋淋的鋼刀指向屋外的人群,怒喝道:“退不退?”
“退!退!都退下!”人群中許是有些管事的軍官,幾陣吆喝後,人流又如潮水般退去,不過誰都知道,這些人必定都沒走遠,而且已將這屋子團團圍住。
王雙將這死狗一樣的家夥拖進屋裏,鄧艾從床上扯過被褥,用刀割成條狀,將他牢牢反捆起來,又將他腿上的傷口纏住勉強止血,這時候是不能讓他死的。
這李越也算是個人物,稍稍緩過勁來,惡狠狠地盯著二人道:“你是王雙,你又是什麼人?”
王雙靠在門邊上,雙眼望著屋外,盡量不去看他。
鄧艾笑道:“怎麼?想要報仇?告訴你也無妨,爺是金城郡定軍屯屯丞鄧艾。”這件事想瞞也瞞不住,隻要這家夥不死,過後一定能查出來。
“嗬嗬,一個屯丞。”李越冷笑道,“何必這麼拚命,你們倆來跟我吧,我保你倆都當將軍,要什麼有什麼。”
王雙重重地“哼”了一聲,還是沒回頭。
鄧艾笑道:“你拿什麼保?你這個樣子,還有什麼?”
李越默然,也是,如今的他和喪家之犬也差不多,前些日子在狄道城下的大敗讓他丟掉了一切,他自己這個“大將軍”都不知道還能當幾。
“你們想怎樣?”
這話不問還好,話剛出口,王雙忽然跳起來,揪住李越的領口,將他吊在半空:“我想怎樣?你我想怎樣?”
李越看著他一臉怒容,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麼:“王……少莊主,貴莊的事實與我無關,都是李浪那子自己做的,他……他也已經給你們殺死了。“他其實不知道李浪是不是被王雙殺死的,不過想來可能性很大。
“你還敢無關!“王雙將他重重地向地上一摜,轉頭又靠在門邊,生怕自己一下沒忍住將這廝殺死。
這一下力道極重,就連剛剛包紮好的傷口也被崩開了,不過鄧艾也沒心思再給他包紮,靠在牆邊不知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