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後來他特意打聽了一下,鄴城裏姓蔡的名門就一家,聞名下的才女蔡文姬,著名文學家蔡邕的女兒,早年被曹操用金璧從匈奴贖了回來,後來嫁給董祀後就定居在鄴城。
至於那的隔間裏,是蔡文姬本人還是她的女兒,那鄧艾就不知道了。他隻知道,這家人雖有名,可勢力卻是無法與楊修、鍾會抗衡的。
鄧艾有些鬱悶,沒有答話,這件事他早已心中有數。
石苞接著道:“在下眼下雖在鐵匠鋪混日子,不過因機緣也得了趙元儒的賞識,早晚便有轉機,無需擔心。倒是閣下,那日惡了楊修、鍾會一夥,怕是沒好果子吃。“
“我倒是不怕他們。“鄧艾想著就來氣。哼!什麼鳥啊,等曹丕登基了,早晚都是刀下鬼。
石苞舉起酒盞笑道:“鄧兄豪邁,在下願交你這個朋友。”
看這樣子,那事應該是不會露餡了,鄧艾也舉起酒盞與對方一飲而盡,隨即問道:“石兄有什麼打算?”
“在下這點事倒是不打緊,慢慢來,倒是鄧兄,可得留神了。”石苞放下酒盞,正色道,“日後若有機會,還指望與兄台共成大事,所以有幾句話不得不。”
鄧艾也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道:“還請石兄指教。”
石苞道:“兄台日後要去哪發展,自有定算,在下管不著,也不多問。不過有兩件事還請兄台留神。”
“第一個是,盡量避開汝南,特別是汝南官吏,包括京裏的郭玄信,他雖然是一把年紀了,卻官居謁者,要是給他撞見了,恐怕你這命難保。”
鄧艾訕訕一笑,心中卻是咯噔一下,他這話是不是提醒自己,對方也隨時能取自己命?一時間,剛剛消散的殺心又再次浮現在他的臉龐。
他麵上這一點點細微的變化也被對方捕捉到了,石苞意味深長地道:“鄧兄不要多慮,前些日子在酒宴上,兄台的一席話讓在下深感佩服,在下深信兄台是胸懷下的英雄豪傑。隻要兄台沒有忘了那自己過的話,在下絕不會與兄台過不去。”
“再了,咱倆同為寒門子弟,不被這世間所容,在下還希望日後與兄台並肩協力、互相扶持,又怎麼會自毀強援?“
鄧艾有些尷尬,又不知道怎麼接茬,隻得裝作口渴,端起酒杯掩飾一下內心的彷徨。
石苞接著又笑道:“第二個,原先那個鄧艾的事,兄台還得多了解些,莫要給人一問就漏出破綻。在下在汝南時也略有耳聞,姑且,權當參考。”
鄧艾一聽趕緊豎起耳朵,這些事他一直想要打聽,不想今日得來全不費工夫。
其實石苞知道的也不多,都是些零零星星的瑣碎事,隻能聊勝於無。鄧艾細心地記在心裏,之前汝南的那段經曆也隻基本勾勒了個大概,倒是將汝南屯田都尉所部的結構和人事製度弄了個明白。
而沒想到的是,這點現學的皮毛很快就派上了用處。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鄧艾從來沒有來過這麼遼闊壯麗,這麼氣勢磅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