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艾等著雙銅鈴大眼,一臉迷茫,什麼情況?這丫頭片子是誰啊?剛才的什麼?
邊上一個剛通過姓名的中年士人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哎!兄台!這的是不是你啊?”
“嗯?啊?”不會吧?鄧艾心裏忽然有些發毛。怎麼可能?重名的吧?那個什麼蔡姐怎麼可能認識我?
楊修又高聲喊了兩遍,仍不見有人起身回應,漸漸也有些不悅,眉頭又一次微皺起來,轉頭對邊上一侍從了句什麼,那人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正要再喊一遍,卻見遠處角落裏站起來個年輕人,規規矩矩地一拱手道:“南陽鄧艾,見過楊主簿,見過諸君。”
楊修抬眼望去,這年輕士子眉清目秀,身形修長,倒是一表人才,不過看上去還有些拘謹。他拱手道:“敢問鄧公子,可是南陽鄧太傅之後?”
又是這個鄧太傅,搞什麼?穿回來這點時間,來來回回被人問了多少次了?這個叫鄧禹的是很有名,可有必要一提姓鄧就他嗎?出身於那個家族有那麼重要嗎?
隻是鄧艾也不能和人吐槽這個,隻得含糊答道:“晚生不才,不敢辱及家門。”
楊修也滿臉和氣:“鄧公子謙虛了,鄧太傅名滿下,鄧氏世代公卿,與我楊家也是故交,日後還要多多走動才是。”話雖這麼,他也知道南陽鄧氏一脈早已沒落,這番話多半還是給隔間那蔡姐聽的。
鄧艾知他隻是隨口,也敷衍道:“多謝楊主簿提攜。”
楊修又道:“方才我等所議之事,鄧公子有何高見?”
鄧艾一愣,我又沒聽,誰知道你們剛才的啥啊?隻得硬著頭皮道:“晚生才疏學淺,不敢貽笑大方。”
“鄧公子何必過謙。”楊修還當他是謙虛,又好生誇讚了幾句。
兩人你來我往推脫了好一會,邊上的鍾會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哼”了一聲:“何必故作姿態,你且,下因何而治?”
鍾會這個家夥給人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太高傲,不過也確實有些本事,許是持才傲物吧。不過,鄧艾不喜歡,很不喜歡這人。本打算敷衍一下混過去的他,也被激得一時興起。
不過,下因何而治,這個話題……是不是太大了點,從哪起呢?
大眼的丁儀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思一般,開口道:“剛才我等在談論一句話,坊間有人,子與士大夫治下。鄧公子有何見解啊?”
我呸!不要臉!哪個坊間老百姓會這樣的話?這種話分明是隻有你們這些大權在握的士大夫才得出口。
鄧艾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朗聲道:“這句話,在下也曾聽過,與士大夫治下,非與百姓治下。”
在座都是士人,雖然有些也是寒族出身,不過讀多了些書,也多認為自己與普通百姓有所不同,聽了這話都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