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煩死了！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快走快走……”
這話語氣不佳，聽上去心煩意亂，但顯然不是對我說的。
等這番話的話音落下之後，我才聽電話那頭的正主聲音變得清晰：“喂，如沉啊，怎麼啦？”
葉小昭溫暖的聲音與之前截然相反，透過聽筒給了我一種靈魂上的安撫。
是的，這通電話，我打給了我的好友葉小昭。
“你在忙？”我開口問她，我的事不算著急，不能耽誤她的正常工作。
葉小昭是個很有規律的人，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在工作上。就比如，她一定會在響鈴三聲之前接電話。再比如，她固定在中午十二點之前結束工作，雷打不動。
現在的時間是十二點過一刻，能打破她的規律的情況，應該是比較要緊的情況。
但沒想到，葉小昭直截了當地回答我說：“忙個屁，遇到一個討人厭的家夥，浪費我的時間……你這個時候打給我是有什麼事嗎？盡管說就是了。”
既然她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再磨嘰。
“是這樣的小昭，我今天遇到了一點突發狀況，有件事想拜托你幫我做一下……”
我簡明扼要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葉小昭，得到電話那頭肯定的答複之後，我準備結束這通電話。
但是，就在我即將掛掉電話的一瞬間，耳朵裏居然傳入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在跟誰打電話？”
聲音不是我這邊，而是電話那頭。
隻聽葉小昭怒道：“我跟誰打電話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吧？”
懟完這一句之後，她轉言倉促地對我說道：“如沉，我先不跟你說了，等會兒直接去找你。”
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
我怔了怔，手指摩挲著手機——我怎麼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呢？
今天發生的一切，好像都很奇怪。
……
結束這通電話之後，我暫時沒了睡意，於是就起身下樓，粗略地給自己做了點東西吃。
在這期間，我又試著給莫燁川去了一通電話，不過跟之前那通一樣，仍舊沒有人接。
吃完飯後，我小睡片刻，做了很多印象裏很混亂，睜開眼卻又什麼都不記得的夢。
把我叫醒的是葉小昭的電話，我接起之後就聽她的聲音傳來：“如沉啊，我來啦，就在你們小區大門外。”
我心裏一激靈，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瞬間蔓延開來。就像是小時候讀書的時候發試卷，既想知道自己到底考了多少分，卻又害怕知道自己到底考了多少分的感覺一般。
我粗粗收拾了一下自己，穿好外套出門。
路經門口安保室的時候，我跟歐陽叢晉四目相對了一瞬，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
葉小昭那輛白色的小車停在大門口的左側，我一眼就看到了。
我小跑兩步開門上車，剛坐好，麵前就出現了一隻盒子。
“喏，這是你要的東西。”葉小昭獻寶一樣地衝我嘿嘿一笑，緊接著說道，“不過，這個也沒有你說的那麼難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