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應下。
她這是……好起來了？
我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如此強悍的修複能力，經曆了這樣大的情緒波折之後，能迅速回複到一個與往常別無二致的工作狀態。
“那你稍微快點哦，我上午還有個很重要的講座，得提早趕到城西去。我先去看看資料，等著你。”
說完，歐陽昀念就走到餐桌邊坐下，從包裏拿出一隻厚厚的文件夾。
我仔細地看了她一眼，臉色被厚重的妝容如殼子一般遮掩，看不太出到底如何。但眼睛比起以往，是腫了很大一圈的，這是再完善的眼妝都難以遮掩的細節。
我在煮麵的同時，又給她煮了一杯咖啡。
在我把咖啡放在她麵前的時候，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歐陽昀念看了我一眼，對視之中我隱約看到了她眼眸深處閃過的一絲感激。
就在這時，莫家那對父子也前後腳從樓上下來。莫曉辰歡快地衝我們打了個招呼，然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乖乖地吃麵。
莫燁川倒是沒跟歐陽昀念說什麼，反倒直接衝我皺了皺眉頭。
“怎麼吃麵？不是說好了，要吃烤燕麥嗎？”
毛病，我默默地腹誹一句，然後沒好氣地回道：“換換口味。”
“可我還是想吃烤燕麥。”莫大少爺梗著脖子，據理力爭。
“……”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衝他笑了笑，把屬於他的那碗麵推到了歐陽昀念和莫曉辰中間。
“既然莫少不餓，那你們兩個把這一碗分掉吧。麵不頂飽，消化得快，得多吃……”
我話音還沒落，莫小少爺探出去的筷子就落了個空。
“媽媽，你看他……”一臉委屈。
隻見莫燁川探身端過麵碗，威脅了莫曉辰一眼之後，又順道瞪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道：“這是我的麵。”
“你不是不吃嗎？”
我繃著笑，又從塑封盒裏給小家夥夾了兩片叉燒。
“我也要。”莫燁川的碗也伸到了我麵前，等我夾給他三片之後才滿意地收回了碗，“我沒說不吃，但是我希望能在吃完麵之後，再擁有一個烤燕麥。”
“吃貨。”
歐陽昀念的話，精準犀利地幫我吐了一槽。
雖然我嘴上跟莫燁川針鋒相對，但還是轉身去了廚房，開始給他做他最喜歡的東西。耳邊是兩大一小互相拆台又互相玩笑的聲音，心裏突然就軟了下來。
這樣多好……
這才是一個家應該有的樣子吧？
昨天那是什麼？我不願意回想。
可我也知道，這裏總歸不是我的家，隻是一個寄居之所。我願意把他們當做我的家人，但他們更是彼此的家人。那些亂糟糟的事情，隻是暫時潛伏了下來，終有一天，還是要暴露於青天白日之下。
不知道到那個時候，誰會支離破碎，誰又會涅槃重生呢？
……
等我做完烤燕麥的時候，那三個已經滿足地吃完了麵，如出一轍地靠在椅子背上放空。
聞到奶香氣之後，莫大少爺率先活了過來，抄起勺子就要再吃一輪。
不過吃東西的同時，他的嘴也沒閑著。
“馬上就到寒假了，我在想……不如我們一起出去旅行吧？”
（加快節奏，穩定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