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裏,我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其次,剛剛我的確是有那麼一些驚慌失措。但這並不是因為這些藥,而是因為你突然叫我,這是一種……生理反應。”
聽了我的話後,歐陽昀念的臉色稍有好轉——但也隻是稍有。
“真的是這樣嗎?”她蒼白著一張臉,再度問道。
“真的。”我發誓道,但是顯然這種保證對歐陽昀念來說並沒有多少說服力。我頓時有點心酸,不知道她過去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對別人有如此之強的抵觸。
於是,我仔仔細細地想了想,然後走上前去試圖拉住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索性就直接站在她麵前,從口袋裏拿出了我自己的手機。
“你看。”半晌之後,我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歐陽昀念眼前。
“這……是誰?”她有點意外,愣了愣之後不由得問我。
“這是我媽。”我深吸一口氣,開口對她說道。
這張照片,是我媽的獨照,在陽光下的花叢裏,笑得一臉燦爛和溫婉。
“你……為什麼要給我看……她的照片?”歐陽昀念說話有氣無力,可終究還是願意與我繼續往下說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抓住這個切入點吧。
“我媽是個很漂亮的人,性格也很好。隻是前些年,她患了抑鬱症,後來又有了間歇性的精神病。”我緩聲說道,“我是個精神病人的女兒,但我過得很幸福。她雖然偶爾不像個正常人,但我仍然愛她勝過愛自己。”
當我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歐陽昀念眼底的寒冰終於鬆動了。
但是,並不徹底。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呢?”她揚著下巴,強裝出一副不妥協的模樣,猶如一隻最驕傲也最脆弱的天鵝,“那是你母親,你自然會諸多包容她,無論她是什麼模樣。可是我呢?對你來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是嗎?”
“你怎麼會是無關緊要?”我失笑道,“如果這麼長時間朝夕相處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那這生活當中還有什麼是緊要的?更何況,你不是我母親。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屬於那個特殊人群的糟糕,你就是個正常的女孩子,不是嗎?”
“說不定……說不定我就是假裝的呢?我在強忍著自己心裏的惡魔,忍著自己不去變成那樣的人。”
“你不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直覺如此,“你無論情緒再怎麼失控,都還是有理性的。一個真正的病人,她會說出要假裝,要控製自己的話嗎?你覺得可能嗎?而且在莫鈺謙來之前,你從來不會這樣。哪怕你情緒激動,可都還是你自己。昀念……”
我嚐試著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你不是,對不對?”
(超負荷停電一整天,抱歉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