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發現已經七點半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之前一直都定著的六點鍾的鬧鈴沒有響,也真是件怪事。
我著急忙慌地開始穿衣服,看了看昨天晚上那處燙傷仍舊泛紅,不過已經肉眼可見地好了不少。不得不說,葉小昭的藥膏果然好用,我突然有了一種為朋友的能力和才華感到驕傲的自豪感。
雖然不知道當一個私人管家或者保姆的上班時間是幾點,但我下意識地覺得自己肯定已經遲到。這麼一來,我就放棄了本應該再上一回藥的安排,穿好衣服之後直接出了門。
門鎖哢噠一聲旋開,我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我昨晚到底有沒有鎖門。
我記得在莫燁川離開、自己上完了藥之後,是借著下床去廁所的時間把門反鎖了的。可是……我昨天晚上太難受,迷迷糊糊間對這件事記得也不是很清楚,於是就幹脆不再糾結了。
一路小跑到二樓的時候,前方突然斜殺出一個身影。
我一時半會兒刹不住車,愣愣地就撞了上去。
“哎呦……”我揉著自己的腦門兒,差點被彈回樓梯轉角的牆上。莫燁川這家夥在我的衝擊之下居然紋絲不動,沒想到大長腿的底盤兒也能這麼穩。
“顧如沉,你毛毛躁躁地跑什麼跑?著火了?”莫燁川看著我,語氣不佳。
“抱歉抱歉,實在抱歉。”我點頭哈腰,這事兒的確是我的錯,錯了就得用最虔誠的態度承認。
見我如此,莫燁川也不好再跟我抬杠。
他冷著臉走到我麵前,趁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出手,直接扯住了我的衣領子!
我今天換了一件圓領的針織衫,柔軟蓬鬆,頗有厚度——如果再出現昨天晚上那種情況的話,最起碼我不會被弄得那麼慘。
可針織衫的領子著實不小,尤其又被莫燁川一下猛拉,順帶著連打底衫都沒有放過,扯出我身體至少十公分。
然後,這家夥探過頭來,眯著眼睛往裏麵看了看,這才鬆開手。
我怒氣衝衝地瞪了他一眼,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一邊諷刺問道:“莫少,這就是您家早上互道早安的禮節嗎?”
莫燁川笑了,他伸手撐在我身後的牆壁上,單手抄兜把我局限在一個幾乎封閉的空間裏。
少頃他低下頭,看著我的眼睛緩緩靠近,眸子裏釋放出來的壓力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直到他的鼻尖幾乎蹭到了我的,這才停下了繼續逼近的勢頭。
“小保姆,”莫燁川戲謔地換了一個稱呼,說話之間的吐息溫潤潮熱,我感受得無比清晰,“既然你覺得這是禮節,那以後就變成禮節吧,你意下如何?”
我怔了怔,旋即意識到他隻是換了個辦法在捉弄我罷了。
我摸得準莫燁川的套路,麵對這樣一個他,我越是羞臊難當不好意思,或者越是氣憤難平大罵出口,都能達到他的目的,進一步助長他的囂張氣焰。
所以我的回答是:“我覺得不錯。”
對於要炸毛的貓,自然是要順毛摸才會乖——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