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獨自開車上山,到了幽深處的禪寺。她在一處殿靜心誦經,戒毓法師聽到僧人她來了便尋了過來。
“法師。”唐沁雙手合十向法師行禮。
戒毓法師回禮之後問:“過來祈福?上次那個朋友怎麼樣了?”
唐沁微微低頭,“沒有搶救過來,過世了。”
聽到這話,戒毓法師立刻閉上眼睛,念了一段經文。唐沁站在一邊靜靜地聽著。
“鹿歸於野,鳥歸於空,真人歸滅。這就是我們最終的歸宿,早晚而已。”
聽了戒毓法師的話,唐沁平靜地點了點頭。
“唐沁。”
戒毓法師突然叫了唐沁一聲,她抬起頭詫異地看著法師。
“今的你很像當初過來的時候。”戒毓法師慈眉善目,但目光如炬。
唐沁垂下眼簾,“我朋友的事故是自己造成的,我就想到了當初,如果不是法師收留,我可能也沒有今了。”
唐沁是觸景生情,戒毓法師微微皺眉,“任何人想來禪修我們都歡迎,不什麼收留不收留,你也可以再來住一段時間。”
唐沁搖頭,“外麵的事情太多,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能抽身的孩了。”
戒毓法師看了看唐沁,“《楞嚴經》雲:十方虛空世界,都在如來心中,猶如片雲點太清。一世紅塵,種種閱曆,都是浮雲過眼,重在經曆,別把結果看得太重。”
唐沁合十行禮,“謝謝您,法師。”
雖然錢文妤滿心不願意,但是唐沁堅持,她還是替何海雅要了一張邀請函。唐沁和何海雅一起去了時尚晚宴。何海雅一開始還跟在唐沁身邊接近品牌方,但很快她就扔開了這塊跳板,和品牌方熱聊起來。
原本應該是焦點的唐沁反而退到了角落。唐沁端著酒杯,但是一口都沒有喝,她輕輕晃著酒杯,不讓旁人覺得她在發呆。
賀遠陽慢慢地靠近,“唐沁。”
聽到這如鬼魅般的聲音,唐沁渾身一僵,胃裏又隱約有了抽搐的感覺。
賀遠陽看著正和品牌方熱聊的何海雅,眼裏露出得意,“今這個活動,多謝你幫忙了。”
唐沁默不作聲。
“你對我講義氣,我也不會虧待你,一定還你一份大禮。”賀遠陽笑著。
唐沁看向賀遠陽,本想不必,而賀遠陽朝她點了點頭,馬上快步走向何海雅,加入了和品牌方的交談中。
唐沁提前離開了會場,上了車,她窩在座位上一言不發。錢文妤做在旁邊表情非常不好。
沉默了一會兒,錢文妤忍不住開口:“唐沁,幫朋友一次就夠了,以後何海雅的事就不要管了。”
唐沁望著車窗外沒有回答。
“何海雅得罪了葉總,如果葉總看見我們和她走得近會惹禍上身的。”錢文妤補充到。
這點唐沁當然清楚,但她的無奈隻有自己知道,“嗯,剛才我和我朋友也過了,下不為例。”
完了正經事,錢文妤聽到唐沁的聲音低沉虛弱,就問:“胃還是不舒服?”
唐沁沒有回答,但難受的表情已經明了情況。
“要不要再去醫院看一看?”錢文妤問。
唐沁一邊歎氣一邊搖頭,“上次開的藥還沒吃完,好一點了,接著吃吧。”
“怎麼會突然生病呢?”錢文妤像是自言自語,之前唐沁的工作量極大一般生病一兩就能恢複,這段時間工作量下來了反而病得嚴重了。
“你會不會是心病啊?”錢文妤開玩笑地問。
唐沁緊張地轉頭,弄得錢文妤一愣。
“工作狂都是瘋狂工作健康得很,一閑下來就生病。”錢文妤。
唐沁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可能吧。”
“那要不要接戲呢?好幾個製片人來問,你有沒有興趣合作……”
唐沁心不在焉地聽著錢文妤工作的事,等到了要下車的時候也沒有回話。
錢文妤見唐沁的臉色還是很差,“你狀態這麼差,我陪你上去吧。”
唐沁很利落地搖頭,“你們都回去吧,白浩開始工作,你們也要忙起來了。”
唐沁提到了工作,錢文妤放心了一點,“別忘了吃藥,有事給我打電話。”
賀遠陽口中的回報很快就到了。“鼎峰娛樂”十周年開慶祝會,唐沁工作室收到了請柬。錢文妤有些吃驚,問唐沁去不去。
“去唄,請柬都到都了。”唐沁平靜地。
唐沁知道自己不是主角,去參加慶祝會隻是稍作裝扮,沒有接受采訪直接進入了會場,盡量低調。到了會場她才知道“鼎峰”這次邀請了她那一屆選秀十強,而她們基本都來了,和她坐在一桌。還隻是一個噱頭,唐沁暗暗地想,但至少釋放了一個信號,邵峰和她在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