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她一想,陸正饒疼這個女兒,跟心肝似的,她現在還沒有過門,可不能將婚事弄砸了。
她再次拿起雜誌看了起來,“我也是為你好,老公忙碌,十天半個月不見一次,你該長點心眼,既然你不願意聽,那就算了!”
陸雲惜端著蛋糕起身,“你本來也不該說!”
她轉身上樓,氣的柳麗咬牙切齒。
呆在家裏實在悶,陸雲惜折騰了蕭逸一番之後,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她被柳麗氣到了,什麼叫做老公十天半個月不見一次,她和蕭逸形影不離,晚上她就要帶著蕭逸吃飯看電影。
一個人吃飯,著實沒有胃口,蕭逸雖然能時不時的跟她說話解悶,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兩人交談不能太多,否則會被當成瘋子。
看電影的時候,她買了兩張票,一個人手持兩張票,進去了之後才發現,整個電影院,竟然是她的專場。
大概是五點多,電影院最冷清的時候。
前十分鍾的廣告時間,廣告結束影片開始,一對耀眼的男女走了進來。
說是耀眼,隻是因為男的太過俊美冷清,而女的,則是嬌小可愛。
陸雲惜的身體,微微僵硬,清眸迸發出怒色。
白華笙牽著雲舒,仿佛沒有看見陸雲惜一般,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雲舒昏迷二十年,隨著時光一起停止的,還有她的年齡,她看上去也就比陸雲惜大了幾歲,見陸雲惜孤零零的坐在那裏,有些可憐的看著她道,“你一個人嗎?”
陸雲惜對雲舒同樣的沒有什麼好感,並不理會,抬頭看著電影。
雲舒不知道對白華笙說了什麼,白華笙低聲安慰,雲舒依偎在他的懷裏,始終有些忐忑的意味。
電影結束,陸雲惜坐在那裏沒有動,白華笙和雲舒也沒有動,半響,白華笙起來趕人,“陸小姐,雲舒有些怕你,可否請你離開?”
陸雲惜氣的笑了,她第一次聽見有人怕她,她冷冷的坐在那裏,目不斜視,“當真是榮幸,我建議白先生帶著雲小姐離開,否則嚇壞了,我可不負責!”
雲舒拽了白華笙一下,似乎不滿意他這樣直言不諱,她站起身,歉意的看著陸雲惜道,“不好意思,我生病太久,看見任何人都會覺得怕,陸小姐,你怎麼會知道我姓雲?”
陸雲惜瞟了她一眼,“我媽媽也姓雲,叫做雲瑤!”
雲舒震震一震,臉色蒼白的看著陸雲惜,她自然知道,白華笙要犧牲雲瑤殘魄救她的事情,她半響不能說話,囁嚅著看著陸雲惜。
白華笙生氣的看了雲舒一眼,瞪著陸雲惜道,“陸小姐,下一場電影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沒有買票,我有權請你出去!”
陸雲惜抬眸,輕飄飄的睨了他一眼,“我現在買票……”
她拿起手機,想要撥打電話,白華笙擰眉道,“抱歉,怕是你買不到票了,因為我已經包場!”
陸雲惜手指一頓,緊咬唇瓣,蹙著眉頭看著白華笙。
白華笙眸光冰冷,“請吧,陸小姐!”
陸雲惜站起身,朝著外麵走,雲舒有些著急,“雲瑤是我姐姐,雲惜,我是小姨,我是你雲舒小姨啊……”
陸雲惜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著雲舒道,“我沒有舍人為己的小姨,你若是顧念我母親情分,那就請你,不要傷害我母親的殘魄!”
雲舒痛苦的看著陸雲惜,半響不能說話,白華笙擰眉,“雲舒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道貌岸然,其實她親生妹妹的魂魄,一樣被她吞噬了!”
陸雲惜臉色驀地一變,仿佛想起什麼,驚慌失措的逃了出去。
她捂著心髒的位置,半響不能說話,她總算知道,近段時間,她的異樣是從何而來。
對著蕭逸的寵愛她刁蠻任性,對著霓裳的痛苦她無法感同身受,對著爸爸的包容她尖銳而又任性,對著柳麗她口出惡語。
這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陸雲惜了?以前的自己,怎麼可能會這樣討厭?
她融合了陸雲霞魂魄的同時,也融合了她性格中很多的缺點……
陸雲惜痛苦的蹲下身子,蜷縮在安全通道的角落裏,雲舒從電影院衝了出來,可是四處尋找不到陸雲惜。
白華笙臉色難看,清冷的眸子中,迸發了暴戾之氣,雲舒牽了他的手,蹙眉搖晃,“我們已經對不起姐姐了,哪怕看在姐姐的麵子上,不要傷害雲惜和姐夫,好不好?”
白華笙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她,雲舒見他不應聲,低著頭,一言不發。
事實上,他們兩人的關係中,她一直處於弱勢,她如莬絲草一般,依附他生存,她在昏迷了二十年後,對眼前的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她更是處於弱勢中的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