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歸來(1 / 3)

一縷陽光從窗戶的縫隙中頑皮的鑽了進來,趙銘從睡夢中逐漸醒來,他眯著眼睛想再磨蹭了一會兒,雖然多年的習慣使得他沒有懶睡的習慣,但是他還是習慣於醒了之後稍微享受下這短暫的時光。他有一個很好很強大的習慣,回憶夢境,然後記錄下來,有時候是起來就記在手機或者電腦上,有時候則是白天某個時候,如果還記得的話。每個人都會記得自己剛剛做的夢,能記得夢中的事情的多少,取決於做夢人的記憶能力。趙銘剛剛做了個夢,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他夢到了那一年的高考,明明很多題目那麼熟悉,可是答案也不是想象中的那個,他滿頭大汗的做了一個又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題目,直到前心後背的汗把衣服都濕透了,終於可以放下筆了,外麵似乎交卷的鈴聲也響了,直到醒來。

對了,那一年高考他的數學考了140分,總分150考了140,相對於平時成績來說,隻能算是勉強及格,因為不是葛軍的卷子,但是也是相當有難度。

趙銘的數理化成績一般,也就數學和化學達到了標準之上,沒辦法智商就隻有如此程度,中庸罷了。

他最喜歡的是曆史語文化學生物,然後才輪的上英語數學物理地理,他那時候沒的挑選,隻有語數外+理科綜合或者文科綜合。前者是物理化學生物,後者是政治地理曆史。相對於有兩個討厭的科目政治地理的文科綜合,他還是比較傾向於理科綜合,哪裏比得上後來的選科3+1+1,更別說以後高考改革可以自選3+1+2。

趙銘在文理科之間掙紮了好久,文科他不喜歡地理,不喜歡的原因不外乎需要背誦的內容很多,更重要的是他的地理老師,是學校的流氓,據說娶的老婆是他的學生之一,年紀不大流裏流氣的,酒後上課是常有的事,更別說和學生打架和同僚罵街了,這樣的人品,讓趙銘深深厭惡地理這一門學科。趙銘對物理也談不上喜歡,初中的老師是個胃病很嚴重的家夥,幾次上課犯病,而那時候趙銘正值青春期,幾次一分心,好了跟不上了,到了高中就更差了。

最怕的還是政治,趙銘的記憶力一般以下,所以對於長篇大論的內容,何止是深惡痛絕,但是奇怪的是他特別喜歡曆史和語文,或許是童年少年經曆吧,那時候沒有朋友沒有交流,沒事就拿著姐姐的語文書曆史書當小說看,自然很小時候就提前接觸了更高年級的內容,學起來自然得心應手了。他後來上了一所普通高中,以後也上了一所普通大學,一輩子就這樣的平平淡淡吧。

等等,趙銘覺得有點不對,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怎麼考試的印象就如此深刻?

居然還在夢裏又出現了一次?他這種事情不是沒有過,以前也會偶爾夢回高考,但是這次的記憶如此深刻,簡直就是在播放電影一樣,細節曆曆在目,一刻都不會忘記。趙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映入眼瞼的是昏暗的屋頂,以及窗外那一縷陽光。外麵的鳥叫聲和路邊商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這個屋頂他看了將近十年,從十歲搬家到上大學之後,一直到家裏翻建,他就睡在這個地方,床擺在東北角落,兩張長凳和一張竹排擱起來,就是一個普通農村家庭的孩子的床。屋頂一個日光燈,平日裏舍不得開,導致沒用多久就壞了,他常用的是一個床頭燈,說是床頭燈,實就是一根電線拉過來,往牆上的一根釘子上一掛,接一個20瓦的燈泡。吊在床頭的桌子上方。桌子是以前爸爸做模具的工具桌,爸爸後來去廠裏上班之後搬到了這個房間,充當了趙銘的書桌,十幾年後趙銘家裏翻新,這張書桌再次被搬到了爸爸的模具車間裏。

而趙銘的臥室,後來被改建成了衛生間。

想到衛生間,趙銘聞到一股尿騷味,這自然是自己半夜起來在尿桶裏的傑作了,趙銘不由得笑了笑,多少年了還是這麼不習慣房間裏的這股味道。趙銘是個農村長大的孩子,農村沒有單獨的衛生間,大號小號都要去自家屋外的茅房,冬天天冷了會在房間放個便器。趙銘深刻的記得每一次自己清晨去倒自己傑作的經曆。但是總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對,他沒有多想,翻了個身,既然不是下午,那麼早上就多睡一會兒吧。然而床卻不爭氣的咯吱咯吱響了起來,把他的睡意一下子攪沒了,感受到褲子裏頂的難受,幹脆起床吧,有點尿急了。

趙銘起身穿衣,趿拉著拖鞋走到尿桶旁邊,拉下褲子,痛快的釋放了出來,隨著一陣顫抖,趙銘對著下半身那個三四寸的物事開始發起了呆。他愣神的原因是,自己沒戴眼鏡,怎麼就看什麼都這麼清楚呢?過了好久,他似乎才想起來,抬起頭,看了看周圍,誒?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