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好意思的馮媽趕緊臉盆給放了下來，從小院子裏找了個凳子。
“沒事，你忙，我就是來……”
蘇曉顏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屋裏頭傳來的小孩的哭聲。
臉上一下子就著急起來的馮媽就進了屋，把孩子給抱了出來，一邊哄著一邊說著，“這是我孫子，她父母都在上班，一天到晚比我還忙。”
話裏帶著幾分辛酸，聽著蘇曉顏心裏有點不好受。
馮媽跟老餘一直都是過去蘇家的老人，但是相對的，兩個人在蘇家的地位上就是差別很大。
可以說馮媽是從自己的後媽宋清萍進來後地位一落千丈了。
但是就是這樣，馮媽還是默默無聞地一直幹到了現在。
“你瞧我，盡是照顧著孩子，二小姐，你進來這麼久了，我連一杯水都沒倒給你過。”馮媽說著就打算去倒水。
被蘇曉顏給攔了下來，“別倒了，看著孩子要緊。”
也坐了下來的馮媽眼睛有點漂浮不定，她不怎麼敢看蘇曉顏的那雙清澈的眼睛，隻會讓她覺得自己之前在宋清萍哪裏說過的很是懺愧。
可是為了生活。
哪怕是再難聽的話，再愧疚的話，她能都說的出來。
蘇曉顏知道現在馮媽的處境，如果她沒來城巷這邊的話，過去雖然馮媽也住在這裏，但是最少這個小院子都是她一個人住的。
眼下這小院子裏應該還住的其他的人。
看到這，蘇曉顏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今天主要的目的是來問馮媽關於……
五年前蘇家的事，但是現在看來，馮媽應該是不知道了。
如果知道的話，不會還住在這裏。
隻是哪怕是這樣，心裏的話還是想問出口。
“馮媽，我就是想來問問，關於五年前蘇家。”
蘇曉顏話還沒說話，抱著孩子的馮媽就立馬站了起來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對於五年前的蘇家，過於的回避這個問題。
馮媽現在之所以還能被宋清萍給錄用也是因為嘴巴緊這一點。
蘇曉顏知道，過去蘇家的傭人嘴巴都緊，特別是馮媽，那會是女管家。
“馮媽，哪怕是一點，一點就好。”
關於一點過去五年前蘇家的一點信息就夠了，哪怕是這麼一點點，蘇曉顏在心裏是滿心的希望能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可是馮媽的眼睛是暗的，對於過去五年前的蘇家，她真的不知道，不然也會落到現在什麼都沒有的下場。
“二小姐，你也看見了，我現在什麼都沒。”
沒了過去那份高收入的工資。
沒有過去那麼高的地位，如今的馮媽僅僅是一個傭人，在宋清萍哪裏什麼都要做。
不比在過去的蘇家來的要舒服，認清這一切的馮媽如今根本就不會說什麼。
哪怕她真的知道一點，隻是這一點，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
蘇曉顏是看的清楚，馮媽現在過的並不好，再看到老餘在精神病院的那一刻，她就應該能猜到了，同樣是過去蘇家老人的馮媽。
“我知道了。”
轉身離開，站在厚重的老門這裏，蘇曉顏心裏有點沉重，生活，為了生活所迫。
她看的一清二楚，也明白為什麼馮媽會在宋清萍那邊對自己的後媽言聽計從，都是為了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