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禾愣了一下,她最近幾日對醫術的了解也算是突飛猛進了,對於處理傷患這樣的事情,也有了一些的經驗,自然是清楚,當一些東西出現在肌膚表麵,對別人會造成影響的時候,提取那一塊肉是很正常的。
不過難就難在,她是一個天生就很怕痛的人。讓她從自己身上剔下一塊肉,還不知道會痛成什麼樣子呢,因此一時之間文錦禾當時有些猶豫。
\"怎麼,剛才不是說的多麼斬釘截鐵,大義凜然的嗎?這會兒我已經給出了您處理的方案,為什麼不動手呢?還是說你自己根本不改,既然如此,那我不介意代勞。\"
紅綃麵無表情的從自己隨身的包袱裏麵取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在燭火的照耀下,隱約可見刀鋒十分鋒利,這要是割在人手上,肯定是馬上就要見血的。
文錦禾深吸了一口氣,從紅綃手中拿過寒光閃閃的小刀,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向著自己,細白如玉的胳膊上一刀就劃了下去。
有巨大的痛楚傳來,文錦禾本來就是一個太怕痛的人,神經根本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就直接暈倒在地。
紅綃一下子詫異的說不出話來,倒是阿三眼疾手快,看著文錦禾暈倒,趕緊扶住。把人放在一邊,紅綃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從隨身的包袱裏麵取出幹淨的白棉布,撒上止血的藥粉,給文錦禾麻利的處理好傷口,看著並排靠在一起的兩個人,紅綃麵色複雜。
文錦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隻記得在昏睡中,手臂上仍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讓她睡夢中也不得安穩,做的夢也全是噩夢。
這樣文錦禾很心煩,但又無可奈何。在夢中,她還是知道是為了明斂的蠱毒她才挖了自己身上的一塊肉,可是真的很疼啊。
文錦禾這一睡就和明斂一起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昏睡中的兩個人還不知道,今日在正午大街上發生了一件比較有趣的事情。
正午時分,正陽街道。千百家似圍棋書。十二街如種菜畦,京都以這條寬闊的大道為軸線。對稱劃分為南北十數條街,將城內分割成如同圍棋盤的格局,而這裏也是慶城國最繁華的都市,聚集著天底下最煊赫的門閥家族。
今日是皇後陳錦瑟的父親五十大壽,作為女兒,陳錦瑟肯定是要回家中替父親祝壽的。
一輛八寶瓔珞的華蓋馬車緩緩駛過車前,兩匹雪蹄烏鬃馬,傲然挺立。蹄音清脆有力,淺紫色的輕紗,帷幔上繡著蔓草紋,清雅而不失精致,隻車底裙下的金黃流蘇,隨著車輪碾轉,輕輕晃動,驕陽之下,別樣炫耀,車內之人,必定非富即貴。
突然,原本平穩的車身一晃,徐徐行進的馬車停了下來,前方隱約傳來喧嘩聲。\"怎麼了這是朱雀下去看看。\"
搖著團扇的手,頓了一下,柔力的嗓音,透著股慵懶,仿佛春水方起,枝頭疏落的小黃花,三三兩兩墜地,落英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