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收拾得十分整潔,牆角邊放一張簡單的床鋪,一頭是棋盤格花紋的帳幔,另一頭卻隻有粉刷的牆壁。
地下鋪著泥磚,真是一塵不染,但是有些潮濕。窗上掛滿了從籬笆上,溝渠邊和田野間采來的奇形怪狀的野草。
那屋子裏到處掛著藥草,光線也受了障礙;藥草在風幹的時候,隨著散發出一種不大好聞的氣味。
原來師傅還沒回來啊,文錦禾有些失望,她在醫術上遇到了一些不懂的問題,本來是想請教師父的。順便告訴他,自己即將和親慶明國的攝政王。
文錦禾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確實沒發現師父的影子,悻悻的準備離開。就在剛準備出門的時候,感到有一股寒意掠上脖頸。
文錦禾頓住腳步,眼睛向下,看到橫在她脖子上,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這一刻,文錦禾清晰的聽到了自己道心跳聲。
心髒快要從身體裏跳出來,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就在文錦禾都要緊張的暈過去的時候。
聽到有一聲哧笑,“文昌國的公主,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沒有被嚇的尖叫。”橫在文錦禾脖子上的劍也挪開了。
“沒有那般表現,閣下是否覺得有些失望?”文錦禾冷冷道,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師傅這兒見過一次的那個長相俊美缺很是邪氣的男人。
“那道沒有,十公主的表現,讓在下刮目相看啊。沒想到深宮中長大的女孩兒,也有如此膽量。”文錦禾轉過身子,就想往屋外走去。
既然師傅不在,她實在沒必要和這麼一個古怪的男人呆在一個空間裏。剛轉身的刹那,卻被眼前的男人攔了下來。
“公主怎麼這麼著急走啊,都不想看到在下的嗎?”文錦禾麵色發冷,這男人是怎麼回事?自己當初還救過他的。
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還把劍架在她脖子上算怎麼回事?欺負她一個人進來沒有帶護衛嗎?
文錦禾清冷的瞳孔裏,倒映出眼前男子的身影: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係玉帶,手上卻握著寶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公子這樣的人物,我一個小小女子,怎敢和公子接近。今日前來,我是來尋師傅的,既然師傅不在,我就先走了。”
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話都還沒說兩句,怎麼就要走啊。師傅不在,可是在下在啊,今日天氣真好,不妨一起郊遊踏青?”明明剛才還是烏雲密布的一張臉,眨眼間就換上了明媚的笑意。
“不勞煩公子了,小女子還有事,就不耽誤公子了。”對麵的男子還想伸手去攔,被文錦禾一把甩開了手。
“公子請自重,既然知道我身份,那就該知道我是即將和親慶明國的公主。不宜與外男見麵,我要走了。”再也不說話,一揮衣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