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弟,明回來之後一定要來我家裏喝兩杯噻。”又一名瘦瘦高高的老者揚聲叫道,這人姓李,是西陵城中的書先生,最近正愁自己沒有新話本,來聽書的客人越來越少,連茶水錢都賺不到了,如今聽有惡狼吃人,便覺得可以加工一下,成為新的商機。
“好好,一定一定。”謝山隨便點了點頭,便催著眾衙役走快點,一步緊似一步,匆匆地出了城。
色漸漸黑了,趁著最後一抹亮光,謝進一行人終於趕到了城東十裏的牛家鋪子,被早已等得心急如焚的牛掌櫃領入家中,細細地講述起來。
牛家鋪子原本是個驛站,後來驛站荒廢了,姓牛的老驛卒便盤下幾間房子開了個客棧,供往來的客商和土人住宿,娶妻生子,在那裏定居下來,幾十年下來,倒也聚起了十七八戶人家,百十口人。
老牛掌櫃兩年前病死了,現在當家的是他的兒子牛掌櫃,此時見到謝進等人,牛掌櫃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拉著謝進講述起案情。
蜀地多山,有山的地方就有豺狼野獸,西陵城南方幾十裏就是延綿數百裏的大婁山,狼自然也不會少。
然而,大婁山一帶山巒起伏,野生動物數量眾多,通常來,狼是不會舍近求遠,放著近在咫尺的豐富食物不吃,跑到人類聚居區來惹是生非的。
根據牛掌櫃所,昨傍晚的時候,一名村婦發現自己家六歲的孩子跑不見了,全家人動員起來尋找,卻發現屋後的土坡上有些淩亂的腳印和拖痕,還有點點血跡,經過分辨之後,確定是狼的足跡,便知道孩子已經凶多吉少。
眾人在惶恐中度過了一晚,今剛亮,就派了幾名精壯漢子結伴去城中報官,誰知道又趕上一場瓢潑大雨,不僅耽擱了衙役們過來,就連狼留下的痕跡也被衝刷得幹幹淨淨。
“謝捕頭你聽我講,叼走娃兒的確實是狼,而且是大狼,那個腳印子有人的手掌那麼大。”牛掌櫃講著講著,卻發現幾名衙役的臉色有些古怪,頓時有些氣惱,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你們不要這個表情噻,我牛大郎什麼時候過謊話了,不信就問問他們,他們也都看見腳印子了。”
屋角的幾名村民們紛紛點頭,為牛掌櫃作證。
“我們確實看到了的,巴掌大的腳印。”
“張家屋頭的婆娘還聽到了狼叫聲。”
本地人得有鼻子有眼,眾衙役卻是滿臉的無奈,謝進更是重重地歎息起來。
“都啥子時候了,你們還在吹牛!”衙役張老三終於忍不住火氣,指著牛掌櫃怒斥起來,“世上哪裏有那麼大的狼,還巴掌大的腳,你們給老子,腳這麼大,狼的身子又該有多大?”
牛掌櫃頓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