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的力量一向是強大的,愈合能力也非常的強,金梓他們都已經是非常強大的妖族了,他們的妖力自然有療傷的作用,但是普通人類如果接觸了妖力,有很大可能會變成半妖。
所謂半妖,是妖族和人類都不齒的存在,受兩族排擠,不被世界認同。
“那怎麼辦?總不能看著她死吧!”金梓冷冷的說,“變成半妖,也比沒命的好。”
銀狼和祭焿同時沉默下去,過了一會兒,銀狼搖搖頭:“再等等,如果她真的醒不來,就用妖力吧。”
他們是絕不會讓她死的,主仆契約,契約雙方的性命息息相關。
“白初揚,我不會放過他的。”祭焿陰冷的說。
“早知道就不要契約她這麼蠢的主人了。”金梓低低的說。
銀狼沒說話,他是奉了照月的命令來保護浮泊涼,所以不會有半句怨言。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洛瞳猛地睜開了眼,睫毛上還掛著殘留的淚珠,她怔了一下,然後哭了起來:“你幹嘛啊!”
風長央沒說話,隻是把她抱的更緊了。
洛瞳哭著,想起浮泊涼的死,隻覺得心灰意冷,可是她沒想到風長央竟然會為了自己跳下來。
“她不會死的,我帶你去找她。”風長央低下頭想要親吻她的發絲,最終動作戛然而止。
“真的嗎?”洛瞳渾身一震。
“嗯,”風長央點點頭,聲音沙啞,“浮姑娘很厲害,這世界上沒人殺的了她。”
洛瞳一聽,心裏總算好受了一點,不為別的,就因為從小到大風長央說的話向來都是真的,除了……那一次。
“我們現在怎麼辦?”洛瞳往下看了一眼,他們說了這麼久的話,可是還沒有掉到底。
風長央抿了抿嘴,寬大的衣袖中忽然飛出一條白練,向下纏繞住那點點青色,待他們墜落下去,白練便狠狠拉住他們的身體,可是沒堅持住幾秒就碎裂,風長央麵無表情的再次甩出白練,用這種方法減緩他們下落的速度,不然兩人真的是要摔成肉泥了。
等他們平安的落地時,風長央不動聲色的推開洛瞳,把手背在了身後。
洛瞳垂下眼眸沒說話,複而又抬起眼看了看周圍的樹木:“這裏是哪?”
“不知道。”風長央恢複了冷淡的表情,搖了搖頭。
“找有水的地方,一直跟著走,應該就能出去了。”風長央補充說,然後當先邁步走到了前麵,受了傷的手掩藏在寬大的衣袍下。
“嗯。”洛瞳點點頭,跟了上去。
可是沒走幾步,前麵那抹白衣傲然的身影突然毫無預兆的倒下,洛瞳一驚急忙跑上去扶住他,隻見他冰冷高潔的臉上全無血色,探了探脈搏,體內的力量動蕩不安。
洛瞳原先巨痛之下拍了他一掌,他不顧傷勢的追來,下落的時候又用了力量,現在傷勢自然越發嚴重。
“風長央……”洛瞳鼻子一酸,急忙把浮泊涼給她的所有療傷的丹藥都掏了出來,喂他吃下。
白落國,落城。
全城寂靜。
那紅衣少女高坐馬上,眼裏的悲痛還來不及散去,神情依舊倨傲冰冷,往後是浮姬閣和國師府的一眾隱衛,麵色冰冷的守護著儀仗隊,莊重的儀仗隊中,竟然是白皇白初揚坐在聖車之上,手裏捧著一塊墨玉墓碑,上麵用灌銀字體寫了幾個字:浮泊涼之墓。
浮泊涼的屍體墜落誅仙崖,所以隻有衣冠塚。
如此盛大的景象,是白落國建國以來除了皇族之外的第一次,竟然是由皇帝手捧墓碑,據說是白初揚力排眾議,才終於實行的。
可是人死了,做再多也沒用了。
哀樂響起,血衣高高的揚起下巴,沒有讓眼淚滾落出來。
街道的高樓之上,一個白衣少女冷冷的看著那受萬人敬仰的白皇,眼底閃爍著冰冷的嘲諷和譏笑。
小二推開房門進來送菜:“姑娘,這是您要的。”
他把菜放在桌子上,往下看了一眼,說:“今日是國師大人的送葬日,皇上下令說今日所有飯菜免費,全國齋戒三日,為國師大人祈福。”
說到這裏,又不由得唏噓一番,誰都知道,當今皇上之所以能夠登上皇位,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國師的鼎力相助,他這樣為她,也是應該的。
想起那人初受封國師那日,何等的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現在死了也隻落得一個衣冠塚,連屍體都不曾完好。
“你懂什麼?白初揚不過是一個偽君子而已!”樓璃兒冷冷的嗬斥,掏出一錠銀子,麵無表情的扔到了桌子上,然後拂袖離去。
她才不要白初揚的東西,她不會忘記,白初揚就是殺害浮泊涼的凶手!
這一點, 無論他做再多,也無法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