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為員工舉辦的相親pary結束的時候,已是傍晚九點多了。
潘秀三人垂頭喪氣的從公司食堂走出來。
來自海上的風吹亂了三人的頭發,也吹亂了他們的心緒。
“都是些什麼人啊!個個又老又醜,明明都是剩女,卻一個個裝得跟聖女似的,要這要那,怎麼不去搶?”
陳金不滿的嘟囔。
他今年三十二了,依然還單著,他是三人中年齡最大的,經曆得多,但很多東西還是看不淡。
李白聳聳肩:“男多女少,這世道,有啥法子。你們聽過沒有,某西省那邊女方的開出的彩禮都十六萬起步了,而且還要房要車!”
陳金瞪眼:“十六萬起步?我去,怎麼不去賣?”
李白:“就是賣啊!這可比去站街強多了,合法,沒有風險。”
“靠!”
走出廠門,外麵的世界燈紅灑綠,夜市和高樓酒店挾道而來。
潘秀歎息一聲,:“走,去喝一杯。”
在夜市找了個廉價的灘點,叫上一箱啤酒和數串燒烤,對著月色喝起來。
一瓶啤酒下肚,潘秀詩意大發,望著上遊離的一輪滿月吟起詩來:
床前明月光,凝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好詩好詩!”
李白和陳金拍著薄板桌子叫好。
潘秀感慨萬千,當初第一次在學校裏念這首詩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光著屁屁的屁孩,一轉眼,現在已經是一個一事無成的老光棍了。
“八零後九零後的我們的確是老了,曾經的我們一直在努力,不讓自己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曾經夢想仗劍走涯,隱山野,淩風翔。笑看雲煙,不為世事忙。現在活成為探俗塵炎涼事,入紅塵,下滄浪,銅臭萬金,屈身事鬥糧。”
陳金和李白一時被潘秀的感慨所感染,無不低頭歎息。
“那時我們有夢,關於文學,關於愛情,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潘秀著著被自己的感慨所感染,眼眶竟有些紅了。
“秀哥,別了,來喝酒喝酒。”
李白提起酒瓶碰了一下潘秀的酒瓶,然後吹起瓶來。
李白今年二十七,典型的九零後,但也已經是快奔三的大光棍了。
潘秀剛準備開吹,電話響了,一看是家裏老媽用座機打過來的,便掛斷了,然後又立刻回撥過去。
“秀兒啊!”
“媽!”
“中秋節快樂啊!”
“媽,您也中秋快樂……”
從很多年前開始,潘秀已經不敢主動給家裏打電話了,因為每一次通話,媽媽總會那問一句,秀兒啊,吃了沒,過得怎麼樣,胖了點沒有,有沒有對象啊,有的話別藏著帶回來給爸媽瞧瞧啊……
這麼些年過去了,他沒胖,也沒有對象。
趁老媽還沒開口詢問,潘秀已經先了:“媽,我正在吃夜宵,比以前胖多了,對象也有眉目了,還差些時候,到過年回來帶給你們瞧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