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隻能夠這樣了嗎?”夜流觴的聲音裏麵有無奈和悲憫,在敖葵的耳邊無限的悠長。
敖葵想這真是孽緣。
她喜歡池顏,喜歡的不得了,當初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以前定然是見過的,不然不會這麼熟悉。發瘋似的喜歡他,癡戀他,小時候不知道那就是感情,後來敖葵也想過,為什麼她鑽出水麵的時候會遇見了他呢,而不是旁的人,或許這就是命,命如此也怨不得人。天注定讓她遇見了池顏,卻偏偏陰差陽錯的拜他為師父生出了這麼多的事端,若是當年自己的親爹敢在宴會上麵提出,“若是你不嫌棄的話,與小女訂婚可好。”
池顏舉著杯子淡淡的回複一句好,也不無可能。
隻是那時候還小,池顏或許還不喜歡她。
想到這半生的顛簸敖葵也很是無奈。
與夜流觴的這些糾纏也委實不像,若是夜流觴是池顏多好,萬事不能夠兩全,所以說敖葵也認了,聽到他在那裏問,“真的隻能夠這樣了嗎?”這句話簡直就是最無力的自我回答,這句話她曾經問了自己多少次啊。真的隻能夠這樣了嗎。問來問去都是這一句,隻是徒增加了無數感傷。
敖葵不動聲色,整了整臉上的麵容,斂了神色道,“夜流觴,你可知道世間有一句話叫做萬事莫強求,你我之間有緣無分,做個朋友未嚐不可。”她眯著眼睛準備勸說夜流觴,“你在錢塘附近抓了數萬人,這件事情神界都已經知道了,就是為了煉一把劍,讓無數的生靈都囚禁在一把劍上?夜流觴,以前你也是神族之人啊。你若是執意如此,以後我們再見麵也隻能夠是以兵戈相見,這一生都不會變,你可想好了,若是你現在回頭是岸我們以後都會是朋友。回去之後我會讓父王讓兩族重修舊好.......”
“魔尊別聽她胡說,神族的人向來詭計多端,誰知道她是打著什麼小主意呢。”劍尊在一邊趕緊的阻止。
夜流觴眉色不動,恍若未聞地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色迷離;“...........劍尊,你越了規矩。”他冷冷的道。
而就是這個時候天際間大放華光,一陣花香襲來,敖葵一把舉著劍背後豎起了寒毛,竟然是池顏來了,每一次池顏的出場都是那麼高貴翩然,每一次找到她的時候,她必定是狼狽不堪。不過敖葵覺得池顏來的正是時候,若是夜流觴聽不進去的話,豈不是又要將他留在這裏了,然後與她成婚。她這一生穿上嫁衣的時候果真是多,都不知道到底穿了多少次了。鬧過別人的婚禮,也鬧過自己的婚禮,委實是很精彩。
池顏出現的時候,天上有無數的桃花落下,敖葵的額間一道光芒驟現。她便倒在了那道結界裏麵,池顏則是笑意蹁躚,嘴角處卻是僵硬的,其實他現在很生氣。
但是看見敖葵現在還好,他便也沒有什麼可以去計較的了。
敖葵被那道結界包裹著,周身一道暖流襲上心頭,身上頓時間就溫暖起來,她倒在那裏摸著自己的肚子,之前她還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如今她感覺到了,在剛剛打鬥的時候自己的腹部間一動,加上那股惡心的感覺,敖葵就隱約的猜到了什麼。之前是不懂事差點沒了,現在也差一點沒了,索性池顏來的快,沒有傷到什麼厲害處,不然敖葵以後定然會更加後悔。她摸著自己的腹部,那裏還是平坦如初,心裏麵卻是吃了蜜糖一樣的開心,或許之前的那個孩子再次回來,不舍得她再次回來了.......不知道池顏知道以後會不會很開心呢。
以前上官總是喜歡貼著她的肚子問,是男孩女孩。說他們會一起種桃花看孩子長大,現在這個願望總算是可以再次滿足了。其實敖葵想,為了孩子,她也能夠勇敢一些,什麼都不計較的。
池顏慢慢的從雲間走下來,潔白的衣服上麵一塵不染,他明明是急忙趕過來的,這段時間池顏總是忙的夠嗆,估摸著是敖玨跑的夠快去找了池顏吧。這家夥自己不來反倒是讓池顏過來。池顏臉上帶了一塊麵具,銀色的麵具,遮住了自己的一半臉,跟之前一樣,敖葵許久沒有看他戴麵具的樣子有些不習慣。
他慢慢走進結界裏麵來,確定敖葵敖葵還好,輕聲道,“我來帶你回家。”
我來帶你回家。
好似等著她歸家已久。
許久之前她就是這樣等著的,一日複一日,一天又一天,翹首而盼盼得他歸來,那份牽腸掛肚敖葵懂的,她已然忘記了自己也離家很久了,如今聽到這一句不禁心裏麵覺得心酸,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滋味,他們兩個輾輾轉轉如今..........敖葵歎氣一聲。
她隻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