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玨連番發問。
對於敖玨所問的這個,敖葵還真的沒有想過。
或許她是真的很自私,竟然連這個都忘記了。當初那一劍是她親手刺進去的啊。她怎麼會忘記,當時長棱劍刺進她的身體的時候,她隻感覺到遍體深寒,而且哪裏都好了,就是那道傷口不好,渾身都凝結出冰。傷口處也是一樣。結成了冰塊。
她一次次的撕開傷口,再讓那些傷口愈合才算了好了起來。不然她現在估計就是一團寒冰了吧。
而離天劍刺進去了,池顏會有什麼反應呢?
這些敖葵沒有考慮過。每次月圓之夜她都十分痛苦,那麼池顏呢?
敖玨看她站在那裏也不見有什麼動作,知道話進了耳朵,他也就不在說下去了,在那邊擺手。“好了,敖葵,這些話我也就說這麼多了,其餘的我也不多說,你也應該聽進了心裏麵,那些東西你自己想想吧......我與你嫂子就是這樣,之前也是因為這些差點分開,不過你看我和你嫂子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也沒有什麼傷害不傷害。既然你曾經這樣選擇了那就這樣下去好嗎?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啊,你現在又何必要後悔,你要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要做自己後悔的事情。”
這些道理敖葵都懂,不需要敖玨來說。
隻是現在她好像明白的更加多了。
敖葵站在那裏,不過敖玨已經說完了,他擺擺手道,“小白你今夜就照顧吧,他晚上喜歡踢被子,你小心一些,他夜裏麵也喜歡喝水,你記得讓人備水。小孩子身子不如大人,得好好照顧一些。”
敖葵站在那裏目光已經不知道落在了哪裏。
這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
東海外麵除了有些帶光的遊魚遊過便沒有了任何的光芒,在白天的時候她能夠看見無數的光芒透過水麵落下來,像是數萬道光線投射下來,白色的光芒照的水裏麵白晃晃的。而那個人怎麼樣了,敖葵一點兒也不知道。
她在龍宮裏麵站了很久,吩咐侍女照顧好熬小白自己便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去,反正出了東海之後便往北邊而去,她去的是桃溪,回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那個小客棧,娘親早就已經去了,那一年魔族複蘇,她娘親也沒有逃過。現在客棧外麵依然沒有什麼變化,桃溪依然很熱鬧,這時候月白花開得正好,花神節就要來了。很多人都湧進了桃溪想要過花神節,在花神麵前許願,曾經她也在這裏站著,和那個人卻沒有許下願望。
她去了以前的客棧,娘親不在了,客棧留給了一個小二哥,敖葵站在院子裏麵的時候那人都沒有認出她來,倒是敖葵認出了她喊了一句,他們才醒悟過來,而敖葵恢複了容貌,與之前的樣子有些不同,這麼多年過去了容貌依然沒有發生變化,他們倒是有些不相信,卻依然拉著她進去。敖葵在之前她住過的房間裏麵坐了會兒,又去娘親的房間裏麵看了看,最後去了娘親的墓前看了看,後來又恍惚的走到了大街上。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雪。
那些雪足足有人的小腿深,沒過了他的小腿,上官楚寒的背影那麼高大溫暖,他拉著沐離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這裏走過。雪白的地麵上留下一串腳印子。大雪茫茫,這樣蒼茫的天空裏麵隻有他們兩個。
敖葵呼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呼吸裏麵都是清冷的,很冰冷。沒有一點點的溫度,那種清冷沁透心脾。
她不知不覺的往花神廟外麵的花圃裏走,月白花開得正好,她在花間走過,大朵大朵的花順次開放,她所過之地都彌漫著一股花香,那一夜在這裏她扭了腳,上官蹲下來背著她往家裏麵走,那一夜她拿出了自己做的腰帶送給他,上官楚寒愣了許久隻會婉言相拒,他說——姑娘的心意我不能夠接受,我已經有了未婚妻子了。那一夜她像是個小醜,扔下腰帶自己便跑了。
她原本以為他已經走了,回到桃花小築卻在林子裏麵又看見了他。從繁花從中走出來,微微的笑著,問道,“為什麼不相信,怎麼不睜開眼睛看看我呢,”冰冷的手指,冰冷卻溫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