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問歸嘴唇微動,想要說什麼,這時卻見黎彥初等人大步走了進來,黎彥初一臉鐵青。
他幾步走到何問歸麵前,雙拳緊緊握在一起,青筋暴起,雙目能噴出火來,“混蛋!”他一拳打在何問歸臉上,何問歸身子狠狠撞在旁邊的桌子上,茶盞碎了一地。
“彥初!”
“初兒……”黎承元和柳氏同時叫道。
“哥哥,你這是做什麼?”青蔓上前抱住黎彥初的手臂,能清楚地感覺得到他的憤怒和顫抖,“哥哥,有什麼好好說啊。”
經過青蔓提點,然後他自己又查到一些消息,黎彥初知道何問歸一定對山莊做了什麼,可當證據擺在眼前時,還是忍不住失望、心痛、憤怒!
“他做了什麼,他自己清楚!”黎彥初抽出手臂,指著何問歸道,“這個混蛋,枉我們這樣信任你,爹爹這樣關愛栽培你!”
阮清此時上前,將一疊信封奉到了黎承元麵前,大家一見,紛紛伸長了脖子。
黎承元顫抖著打開,一封封地看下去,雙目越來越紅,當最後一封看完時,已經落下淚來,“問歸啊……”
柳氏和青蔓擔憂地望著她,青蔓上前拿過信封,雖然已經見過,可每看一次,依然會怒從心起。
她將信封遞給柳氏,然後淚眼望著何問歸,“潤澤哥哥……你、你……”
何問歸見到那些信件時,就已經覺得渾身冰冷,思緒再也無法運轉,“我……”
信件一個接一個地往下傳著,很快大家都知道了何問歸的罪孽,唏噓不已,青蔓知道,此時一定要在眾人心中扮好黎家是受害者的角色,博得大家諒解同情。
“潤澤哥哥……”她泣不成聲地說道,“為、為什麼?我們黎家有什麼虧待你的地方麼?你要如此陷害我們?”她跪在臉色蒼白的黎承元麵前,眼睛卻看著何問歸,“我爹爹待你如親子,手把手教你讀書識字,教你做人,教你做生意,甚至……”她深深吸了口氣,“甚至把能調動山莊各地商號的吞雲令都給了你,你卻如此出賣傷害我們?”
“什麼?黎莊主還把吞雲令給了他?”
“天啊,這可是把老底都交了呀,這麼信任,卻換得這樣結果。”
“是啊,黎莊主真是不值得呀!”
“就是,養了個人麵獸心、忘恩負義的畜牲!”
青蔓說的其實半真半假,吞雲令的確給過何問歸,卻也隻是讓他應急,後來也收了回來,此時說出了,效果不錯。
“問歸……”黎承元無力地抬起頭,慢慢說道,“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他撫養何問歸這麼多年,自問盡心盡力,也算對得起死去的摯友,可是……為何?為何?
何問歸僵硬著身子,緩緩挪步,走到黎承元麵前,黎彥初橫跨一步,擋在他麵前,“你想做什麼?”
何問歸目光空洞,有些機械地看看他,又看看黎承元、青蔓,嘴唇微張,“我……無話可說,”他指指桌上的信件,“你們,很好,好計策,不知……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