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老爺說的累了,許成就接著說:“那證據做得幾乎毫無漏洞,那些都是滅九族的大罪!我們許家在西南雖然有些名望,但在中原可是身單力薄啊,自然不敢不從!”
他們敢這樣說,是因為黎彥初把何問歸搜集的證據都扔到了他們麵前,證據在誰手上,他們自然就得聽誰的,而且黎彥初答應過他們,事成後就把證據銷毀,保他們平安無事。
“胡說!”黎承元一個茶杯砸到地上,“滿嘴漏洞!”
黎彥初按住爹爹肩膀,“爹爹莫怒,讓孩兒問幾句。”他走到許成身邊,想了想道,“你是如何肯定那人是我義弟?我義弟可沒有那麼愚蠢,會泄露身份,”他又笑著望向何問歸,仿佛篤定了他絕不是幕後黑手,“對吧,潤澤?”
何問歸雙手藏在衣袖底下,青筋暴起,麵上寒霜一片,“當然。”
“我當然有證據!”許成站起來,大聲說道,“你威脅我們之後,我就想調查你是誰,可惜都沒有結果,但是……天憐許家,讓我在牆角找到了這個!”
隻見他從懷裏拿出來一樣東西,何問歸臉色大變,青蔓見了,眉頭一皺,黎承元、柳氏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那是一個寶藍色的荷包,繡得並不精致,技法還有些粗糙,而此時荷包已經被破開,露出夾層裏的一串字來:祝潤澤哥哥無病無災、長命百歲。
這是青蔓十歲時剛學會了繡荷包,就給黎承元、柳氏、黎彥初與何問歸都一人送了一個樣式一樣的,他們當然認得出來,荷包是女子都會繡,可那技法卻是仿不出來的。
何問歸自然無法否認這東西不是他的。
“這,這……”何問歸顫顫地說不出話來,他從不知道,這裏麵藏著這樣美好的祝願,可以想象得出,繡它的人是多麼認真虔誠,“蔓蔓……”
“你不解釋一下?”青蔓回頭,冷冷地望著他。
清冷的目光讓何問歸清醒過來,當務之急是要拜托嫌疑才是,他收斂了情緒,對著許成說道:“你說是在牆角找到,又豈知你不是偷來誣陷我的?”
“哈哈哈,何問歸,”許成緊緊攥著荷包,“恐怕連你都不知道這裏麵有字吧?我又怎能知道,然後偷了誣陷你?”
何問歸一時間無法反駁,當下也不再與他糾纏,轉而跪在黎承元麵前,說道:“我八歲時,家破人亡,是義父把我找回來,讓我有家可住,有食可吃,待我如親子一般,你們說,我又什麼理由和動機去害黎家?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你為何要這樣做,我自然不知,我隻要知道威脅我們的人是你就行!”許成高聲說道。
“哼!”何問歸重重哼了一聲,撩袍跪在黎承元麵前,說道:“公道自在人心,但憑你那漏洞百出、站不住腳的證據,大家就會相信?”
這原本是人家家事,不應該議論,可是人家主人家都沒說什麼,加之好奇心作祟,所以一個人都沒有離開,聽了他這句話,又議論開來。
“何少爺向來有雅名,該不會做這樣的事吧?”
“應該不會吧……”
“誰知道呢,知人知麵不知心。”
“就是,看看再說。”
何問歸說完目光清亮地望著黎承元,青蔓見了心中暗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