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蔓想,這問題定是出在要被過繼的那人身上了。
“哼,”楊氏喝了一口茶,又用帕子壓壓唇角,說道:“說是一個侄子的兒子,可這麼多年過去了,誰知道呢?”
“嗯,”柳氏也說道,“我也擔心這個問題,可是你大伯派人查證過了,從搜集的證據看,卻是無誤的。”
青蔓不插話,認真聽她們說。楊氏聞言,睜大了眼睛,說道:“這可就麻煩了。”
“我知道,”柳氏點點頭,“我不反對過繼,隻是怕那人過來,又把山莊攪得烏煙瘴氣,教人心煩。”
知人知麵不知心,何況是一個從不知道的陌生人?三房式微,他們照顧點也是應該的,可是卻不想把自己家擾亂了。
“得,”楊氏說道,“看來咱們是阻止不了她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到時大嫂但凡需要,隻管支會我一聲。”
要說來,三房過繼了子嗣,還是大嫂他們的利益受損多些。
“好。”柳氏也不推辭。
幾人正閑話著,就聽到外麵一陣響動,丫鬟們的問安聲迭起,就知道是黎承元回來了。
楊氏一聽動靜,就連忙起身,理了下衣裳頭發,說道:“大伯回來了,我也該走了。”
柳氏也不留她,和青蔓一起把她送到門口,就遇到了剛要進屋的黎承元。
“大伯。”楊氏行禮。
黎承元並不意外見到她,說道:“弟妹也在啊。”
“陪大嫂說了會兒話,想著家裏還有事,得先走了。”楊氏回道。
“家裏事要緊,”雖然知道是托辭,黎承元還是說,“這兩日多虧你幫忙了,改日再好好謝謝你們一家子。”
“大伯見外了。”楊氏笑著應一聲。
楊氏走後,幾人又回了屋裏。柳氏伺候著黎承元換了衣裳,三人就坐在一起說著話。
黎承元看看有幾日沒見到的女兒,說道:“氣色怎麼差了許多?”
青蔓怎麼好意思回答?隻好咬唇看著柳氏。
“女兒家的事,問這麼多做什麼?”柳氏輕嗔一句。
“她是我女兒……”話到一半,他忽然反應過來,連忙住了口,臉微微發紅。
柳氏見了,也就掠過這一茬,轉而問道:“怎麼樣了?”
“哎……”黎承元看眼青蔓,想著她還不知道事情原委,就說道,“我前幾天不是查他們的身份麼?後來怕自己查的不準確,就有讓彥初去找了燕子樓,結果還是一樣,隻是給出的消息更詳細些。”
原來,當初阮氏的爹爹,是被後娘趕出家門的,他一直走到了阮家村,娶了一個孤女,在那裏落了根,然後就當自己沒了以前的家,重新開始,所以才跟阮氏說家裏無親無朋。
而他家原本的那個村子,後來在一場洪水中淹了,隻有他的異母弟弟活了下來,後來去外地討生活,一直到現在。
“那……”柳氏疑惑地問道,“他家現在是做什麼的?”
黎承元一聽這個,濃眉豎起,氣得臉色漲紅,“他們、他們能做什麼正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