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唐塵放輕了腳步,無聲的走了進來。
房間中充斥著令人熟悉的草藥味,初聞者可能會感到藥味刺鼻,但習慣者聞到這藥味,往往是心安之感。
牆角的藥爐子被碳火烤得赤紅,爐子上陶製的黑藥罐正咕嚕作響,也不知煎的什麼藥。
病床上,躺著一名昏迷中的青年,全身傷口早已被清洗幹淨,並抹上了藥泥。
“遇到熟人了啊!”
待看到青年的麵容時,唐塵自語。
青年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用藥老的話來,保持不穿衣物的狀態,更利於傷口的愈合。
唐塵苦笑,凡人還好,修士又怎會受區區衣物所影響,這完全是老頭子的惡趣味罷了。
提起青年手腕,一道真氣順著手腕打入其體內,已經陷入昏迷中的青年無法防備,唐塵的真氣順著經脈在其體內循環。
片刻,唐塵將手腕放下,那道打入的真氣在唐塵放下其手腕的那一刻,也在其體內重新化為靈氣,緩緩滋養著青年已經受損的經脈。
“渾身經脈微創,精神消耗過度,修為也”
唐塵雙目複雜,躺在床上的人,其實這也算個熟人。
隻是,沒想到,居然也淪落到了此等境地。
同一個地方,不過,躺著的人卻是換成了其他人。
“還真是有緣啊?”
唐塵雙目微眯,陷入沉思。
身後腳步聲傳來,藥老手中握著幾株曬幹了的草藥慢步走了進來。
看到唐塵眉頭微皺,滿臉的嚴肅,藥老笑著打趣道:“色眯眯的看什麼呢?看上人家夥子呢?”
“怎麼會!”唐塵回頭無語道。
老頭子這一到晚的,都在想些什麼。
“話,藥老!”
望著老人的背影,唐塵遲疑道。
“嗯?怎麼了?”
藥老專心將手裏已經曬幹的草藥紮捆,掛在牆上。
“您老這陶罐裏煎的什麼?我怎感覺您這藥罐子一直都沒動過?”
掃了一眼正咕嚕響的黑陶罐,唐塵疑惑道。
在唐塵的記憶中,這藥爐的火,似乎從未滅過,黑藥罐的咕嚕聲,也一直未停過。
聽到唐塵的疑問,藥老轉身,放下手中的草藥,幽幽道:“子,老頭子若在煉一枚丹藥,你信嗎?一枚能生死人而肉白骨的丹藥,一枚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的丹藥。”
唐塵張了張嘴,有些茫然。
剛剛,老頭子似乎是,他在煉丹?
而且好像還是一枚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神丹?
不對,老頭子也沒喝酒啊?怎麼就起胡話來了?
難道是和武老爺子下棋又下輸了?氣的神誌不清了?
武老爺子是村裏經驗豐富的老獵人,不苟言笑,年紀大了,現在在村裏教孩子們一些狩獵的知識,經常找藥老下棋用來打發時間。
看著唐塵從一臉的茫然到不解,再到同情。
嗯?同情?
藥老眼神詭異,這臭子在想什麼?還同情起老頭子了?
“行了,不玩你了,隻是你恰好碰上罷了,難不成,老頭子煎個藥還要特地去通知你一聲?”
藥老伸了個懶腰,慢慢舒展著筋骨,不緊不慢道:“少年,眼睛所看到的,可不一定就是真的!”。
“那怎樣才是真的?”唐塵順勢問道。
“心!用心去感受,去發現,可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藥老慢悠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