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台下的眾人喝彩連連。這名身著白衣的少年,憑著他帶來的一杆銀槍,已在這校場上連克三人。在他這個年紀,麵對而立之年的千夫長,能有這樣的戰績也確實是不凡。
南國連年戰亂,可南國的魚米養不出多少鐵血漢子來。所以南國國主在各地設校場,讓習得一身好本領的人能更好地施展抱負,也讓南國人可以養成像雁國一樣尚武的風氣。隻可惜台上的人隻是想一展拳腳,台下看熱鬧的人也隻想著看個痛快。花了大筆銀子建起來的校場其實收效甚微。
但這百斫樓前的不同,這是南國王城最大的校場,在此地揚名可不隻是揚名,憑著這份戰績,他至少可以在軍中謀的百夫長一職,若有幸能得這百斫樓上的王子賞識,就是千夫長也不在話下。
他佇立在這校場上良久,再沒有一個人上台來。他們早看出這無名子不好對付,不想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自找麻煩,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必冒著風險再掙這臉麵。
這時又一名毛頭子躍上台來,握著一把樸刀,看架勢是要挑戰。這其實不合規矩,但總比讓這場下黑壓壓的一片暗罵這幾個被強拉過來比試的千夫長們都是沒用的慫包要好得多,他們也樂見其成,更希望這折了他們麵子的子能敗下陣來。
再看那一身青黑衣裳的少年徑直走到那白衣少年的麵前,可走得似乎太近了一些。
“陳逸,還記得我嗎?”
“雲——成,隻能憑聲音辨認出一點,這幾年,你當真變了不少。”
“你倒是沒變,這樣很好。”雲成道。
“我會和當年一樣,一樣贏你。”雲成得很輕鬆,從始至終都不曾多看他一眼。
“那恐怕你得花點功夫了,不必多,來吧。”
雲成閉上眼睛,輕撫刀身,猛地用拇指指腹用力一劃,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待聲音徹底停絕,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突然暴起,隻一瞬間就貼近他的身邊,陳逸使的是長槍,最是不能讓他拉開距離,這個道理六年前的他一見他的兵器就明白,所以那時候的他才能贏得輕鬆坦然。
所以與陳逸再見,雲成有意拉近距離,比試前又來了這一手吸引他的注意。不曾想到陳逸根本不在意他的花招,他貼過來也不為所動。
陳逸轉身半蹲,長槍從腋下刺出,正好擊飛了雲成手裏的刀。
“好。”台下的眾人喝彩聲更勝之前,這一戰雖不比之前的三場焦灼,但陳逸最後那一槍著實漂亮。對這些被吸引過來的行人來,前三場行家之間的較量隻能算看個熱鬧,而這一場底的壓製才算是看得熱血沸騰,一時間仿佛那立在校場正中意氣風發的少年就是自己,他們怎能不歡呼雀躍呢?
雲成也站在這校場上,看到此場景不免茫然。他不是不能接受失敗的人,隻是這一次實在太受屈辱了。。
“我看你這功夫,還不如幾年前。”乘著這叫好聲,這較長正中的白衣少年不免幾句意氣話。
雲成輕哼一聲,拾起樸刀,跳下台去,鑽進了那片黑壓壓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