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初出江湖,沒有什麼名氣,所以姚丞相便要我們交一份“投名狀”,他給了我們一幅畫像,那人犯了國法,已在大牢之鄭要我們去……”闞傑文抬眼看了看柳千葉,見她隻是一幅沉浸在悲傷中的樣子,這才繼續道:“去毒死他。”
聽到這裏,柳千葉並沒有想象中的狂怒,而是留著眼淚問道:“他是不是還給了你們毒藥,彼岸花毒?”
闞傑文很意外柳千葉怎麼會知道是彼岸花毒,但他還是老實答道:“是!就是彼岸花之毒,”他頓了頓,又道:“牢裏的獄卒是姚丞相的人,我們很輕易的就進了牢房,在那裏我看到了一個因為受刑而滿身是血的人,他躺在稻草堆成的床上一動不動,他的臉頰也隨著每一次的呼吸而呈現出痛苦的樣子,想來是受傷太重,就連呼吸也不太順暢。我拿出畫卷仔細比對,畫卷上那張英俊瀟灑的麵容與稻草堆上的那人很相似,隻是真人要憔悴許多,原本豐潤的臉頰也有些脫相。”
到這裏闞傑文似乎也有些不忍,他努力眨了眨眼,“原本我並不確定那人和畫像上的是否是同一個人,直到他翻身時,我看到了他脖子上掛著跟畫像上一模一樣的狴犴吊墜,我知道那是代表公平正義的守護神。那一瞬間,我也曾想過放棄,但我回頭時,守在門外的那個獄卒對我陰狠的笑了笑,並用眼神催促我趕緊動手。那時我才發現,我們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他臉上的神情很複雜,但似乎是悔恨多一點,“毒藥是下在酒裏的,甬道裏的獄卒打開了牢門,而我也提著酒壇進了牢房。他當然不肯喝酒。我便將早已背熟的辭複述了一遍。而那人聽我是驍騎校尉梵凱麾下的新兵,他的一雙眼睛也恢複了些許神采,並仰躺著要我將酒倒在他的嘴裏。我看到他手腳上都是血,像是夾棍夾的,又好像還有烙鐵的痕跡,我不忍心,但我不敢停下,因為門外還有獄卒在監視我。我顫抖著將酒喂到他嘴裏,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但他還是一聲不吭,我知道那是真正的硬漢!刀切斧鑿都絕不呻吟的硬漢!”
闞傑文也終於流下了眼淚,不知是不忍心,還是悔恨!“喂他喝下毒酒,我慌忙逃離了牢。一整我都在受著良心的譴責。但姚丞相似乎很開心,賞了我們很多金銀,還什麼“大局已定,以後絕沒有人再敢擋他的路。”第二,消息傳來,“原禦史中丞柳澤,畏罪服毒,已緊急送往醫門救治。”這時我才知道,那個人叫柳澤,是禦史台中丞!一個敢為民請命,直言進諫的好官!”
“後來,醫門也解不了柳大饒彼岸花毒,結果中毒身亡了!他是我害死的,你們殺了我替柳大人報仇吧,不過此事與他們無關,還請你們放了我大哥和三弟。”完這句話,闞傑文似乎是解脫了,他原本繃緊的身子也重新變得隨和,眼眸中也有些別樣的異彩。闞傑宇張了張嘴,想些什麼,但終究沒敢出口。
柳千葉親耳聽到她父親遇害的經過,更是悲痛欲絕。但她畢竟已是名震下的殺手,也知道眼淚流的再多也絕填不平仇恨的深淵!而姚伯賢在她心裏也已由恩人轉變成了死敵,“沒有你,我父親一樣會中毒,一樣會死去!我不殺你,但你要為自己曾經做下的一切贖罪!”千葉甚至有些感激,因為是闞傑文告訴了她真相,盡管他曾親手害死她父親,但她知道那不過是一個經手人而已,這個角色誰都可以去扮演,她該恨的是姚伯賢。那個殘害忠良,草菅人命的禽獸!
“你真的不殺我?”闞傑文很是意外,他原本已抱定了必死之心,甚至把所有罪責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卻沒想到還能撿回一條命。要知道“千葉修羅”名聲在外,就連相府一幹幕僚也稱她為“地獄使者”。
柳千葉並沒有回答他,她過的話一向不喜歡重複第二次。倒是梵曉雪起身問道:“那我爹呢?他又是怎麼死的?”
這十一個字充滿了忐忑,盡管她已從王太守口中知道了大概,但仍然擋不住她的好奇心。
“你爹是誰?”闞傑文並不認識她,故而有此一問。
“我爹就是驍騎校尉梵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