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也就是三月二十九日中午,趙瑗從宮裏回到王府,張伯告訴他,慕容謹和祝東風走了。
趙瑗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們有什麼嗎?”
“沒有。”
“有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有。”
“皇妃送他們了嗎?”
“沒有。”
“神情怎麼樣?高興還是不高興?”
“祝夫人像是不大高興,國師如常。”
趙瑗雖然不是很喜歡嶽父母,卻想他們留在府裏。有他們在,娘子會更開心,他不在的時候,才放心。對秋葵最信任她,那是哄她呢。
趙瑗最信任的人是他嶽母祝東風。
居然沒跟他打個招呼就走了。
他最近正琢磨給嶽母送個什麼特別的禮物呢。
趙瑗心裏有些不安。回到攬月閣,看到郭思謹趴在桌邊,眉稍帶著笑意的描著花樣子,才稍稍鬆了口氣。
“嶽母他們怎麼走了?”
趙瑗坐在郭思謹旁邊,一隻手臂輕摟著她的腰肢問。
郭思謹自顧描著花樣,頭也沒抬地緩聲:“走了正常,一直住在這裏才不正常。這裏又不是他們的家,他們有自己的生活。
你見哪家的嶽母長期住在女婿家的?我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娃娃有三位經位經驗豐富的奶娘呢,也用不著他們帶。父親早就在這裏住夠了,臉色一日比一日的難看。”
想到慕容謹看到自己時,一副欠了他幾萬兩銀子的神情,趙瑗覺得郭思謹的話好像也有道理,他徹底放下心來。在她膝蓋上,輕快的撫摸了幾下,開心地:“我是怕你不高興嘛。”
郭思謹沒再接這個話題,放下手裏的花樣子,溫婉地笑望著趙瑗問:“狀元郎一直沒找到麼?”
“嗯。”
“我都跟你了,他不是故意的,別為難他。你即使生他的氣,宋寶也去罵過了,算是報了仇。”
“我都找不到他,想為難也為難不成呀。”趙瑗拿起她的手,親了一下手掌心,又輕咬了幾下她的指尖,笑咪咪地問:“中午灶上給我們準備了好吃的?我想吃你的飯。”
“癢”郭思謹嗬嗬笑了兩聲,抽出了手,“我跟你狀元郎呢。”
趙瑗伸手捏著她的臉蛋,低頭湊過去,在她嘴巴上親了兩下,哼哼嘰嘰地:“不是過了嗎?”
郭思謹輕推了他一下,“你肯定知道他在哪裏,不許再為難他了知道嗎?”
“知道了。”趙瑗看著她柔軟的唇瓣,吞咽了下口水,才接著話:“娘子還有什麼吩咐?”
他的目光像摻了炎炎烈日的泉水,清澈而又熱烈,令郭思謹有些不自在,紅潤飽滿的嘴唇輕抿了一下,眼神望向別處,輕聲問:“馬的事,刑部有結果了嗎?”
人為什麼不能用眼睛或是鼻子話呢?這樣就可以一邊同她話,一邊親親,各自忙碌,兩不耽誤。
趙瑗摟了她的脖頸,勾到自己麵前,覆上去輾轉輕咬了一番,才不情願地話:“線索全斷了,沒查出來。”
從劉法眼找的線索推測出來的結果,跟於允文對趙瑗的話相似,應該是金人幹的事。
劉法眼還,被掐斷脖子那個人不像是普通的滅口,應該是尋仇,而且對方還是個高手。整個頸椎骨碎了,頭臉也摔爛了半邊。隻有極度仇恨那個人,才會下手如此狠毒。掐死之後還不解氣,又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趙瑗猜測應該是他不喜歡的嶽丈做的。也從這一點上,他肯定了劉法眼和於允文的法,幕後凶手是金人。是金人就沒必要查下去,有沒有結果都一樣。
這些他不想告訴郭思謹,就用沒查出來搪塞了。
拋卻這件事之外,生活中還是有很多細碎樂事。
趙瑗隻有上午入宮,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和他的娘子在一起,為她念一段詩詞;或是跟她講他在外麵遇到的趣事,或是讓奶娘把他們的兒子抱過來,逗著玩兒上片刻
兩個人在一起,即使什麼都不做,一句話也不,趙瑗仍是滿心的歡喜。
這種歡喜生在心裏,然後悄悄地潛滋暗長,迅速蓬大,溢滿全身。令他覺得精力滿滿,不知疲倦,晚上躺在床上不願睡覺,好不容易睡著了,不久就會醒。
他娘子若是醒著,他就在黑暗裏摸她的臉蛋,捏她的耳朵,順著耳朵後方滑到她的脖頸處,然後是胸口,再接著是腰身,再往下
一寸一寸都是他的。
每次都把他自己搞得渾身燥熱難耐。
可又管不著自己的手。
就像是餓了很久,麵前擺了一碗他最愛的紅燒獅子頭。獅子頭剛出鍋,油滋滋地冒著熱氣,醇香味濃的肉塊與汁液誘得他頭腦發脹,身心叫嚷。明知道燙手,咬著牙也要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