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騎虎難下(3 / 3)

“大理國的國師荊春秋。去年荊春秋在杭州呆那麼長時間,大家居然沒人發現他是慕容白的親爹。大理國的國師在普安王府了幾個月,這消息我們一點都不知道。是我們的消息不靈,還是他們的保密做的太好?”

隨從驚了片刻,“我們的人,去年春就被辭了。又試了幾次,什麼人都送不進去。他們查審的太嚴,十年之內在哪兒做過什麼,都要一一問個清楚。”

遠水解不了近火。此時,王知府心思不在這個上麵。他低聲對隨從:“剛我的,千萬不能出去。徐忠厚這事就告訴我了。”

“大人知道的,隻要是大人叮囑的事,我到死都不會。”隨從問:“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徐大人有從誰哪裏找突破口了嗎?”

“他皇子妃的親爹娘比慕容白還難打交道,他們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稀罕,誰都不放在眼裏。這時候我們冒然的找上門,一腳給踹出來,都是輕的。”

隨從倒吸了口涼氣:“徐大人誇大其詞了吧?”

“沒有。”王知府抬袖輕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漬:“我見過他們,安國公和梁夫人陪著笑臉跟他們話,他們一句話都沒應。祝夫人還勉強給了個笑臉,荊春秋眼皮都沒抬一下。”

王知府歎了口氣:“徐忠厚,還是要找郭儉。皇子妃對她這個爹孝敬,很聽他的話。要在大皇子回杭州前,見著皇子妃的話,等大皇子到杭州就晚了。”

三月底的氣,還不是很熱,王知府急燥得後背的衣服都濕了。若是自己的兒子,真是不想管了。反正有五個兒子呢,少一個也就少了。可是陳兄就陳正獻這麼一棵獨苗。

唉難辦呐了解的越多,越發現這事難辦。

王知府一開始還想著,隻要皇子妃母子平安,再找到幕後黑手,證明陳正獻撞上普安王府的馬車,不是他故意所為,他也是受害者,就不會有多大的責任。即使被遷怒,最嚴重也就是在家思過個一年半載的,不定十半月的,這事就過了。

畢竟皇子妃娘家的勢力弱;而皇室重視的是子嗣,子嗣沒問題,就萬事大吉。

可是以他目前了解的情況,既使找著真正的凶手,陳正獻的命也難保。

同樣是四品官,京城裏的官員和外放官員地位是截然不同的;同樣是知府,杭州知府和別處的知府地位也是不同的,因為能力不同。

杭州是京城,魚龍混雜。

在街上碰到個一身布衣,相貌普通的人,也不能看,不定是皇親國戚,或是二品三品的大官。

今日尚書的兒子和國公家的孫子打架了;明日將軍家的仆隨和禦史家的護院爭執了。這些棘手的事,鬧大了,都歸杭州府管。杭州知府這個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了的。在朝中的地位,比尚書還要高。

王知府一向自認為自己有眼光,孰重孰輕,他看得很清楚。沒想到這次看走了眼。劉法眼那話怎麼的?這事比把大皇子撞下馬,摔他個躺床半月不能動,還要嚴重。

劉法眼是誰呀?刑部劉侍郎。因為眼光毒辣,辦案效率高,被眾人稱為“劉法眼”。而且他還和大皇子的私交甚厚。換個法,劉法眼那是最了解大皇子的人。

劉法眼的話,王知府是信的。因為他找上宋羿的時候,宋羿沒等他開口話,就冷著臉離開了。

宋羿是大皇子以前的侍從,也是對大皇子了解的人。

王知府頭疼欲裂。皇子妃什麼時候這麼得寵了?好的普安世子不喜世子妃,成親半年沒同房呢?王知府想把原來安排進普安王府的廝找出來,給活活的打死。

早知道這麼難辦,他當時就不攬這事了,反正他管不管,結果都一樣是陳正獻的性命不保。當場被人打死了,正好。不連累家人了。

現在是騎虎難下。朝中的人十有**,都知道他在為這事奔忙,還怎麼撒手?

------題外話------

王知府曾在16章裏出現過一次,就是金國使者入城的時候。原話是這麼的:

街道兩旁相較於以往,整潔幹淨很多,愛在樹蔭裏三五成群圍在一起喝茶的人都沒了,衣衫不整的乞丐也沒了。

杭州知府王益昆是個利索人,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