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謹在算命先生那裏沒問出來特別的東西。
這日趙瑗回府的稍早,趕上了在府裏用晚飯。他吃飯比較挑剔,由於灶上沒提前得到他要回的消息,就沒特別準備。趙瑗喝了半碗粥後,耐心的看著郭思謹用完飯,然後一起出了飯廳。
後園子裏擺了果盤和清茶,趙瑗切著果梨,漫不經心似地問:“聽今日劉木蘭來了,她來做什麼?”
沒有主動告訴她的事,就是不想讓她知道。那自己也不能給他添麻煩。郭思謹笑道:“閨中密話殿下也想探聽?她來問秦觀在南粵府的情況。問南粵府有沒有什麼好玩兒的,她準備也去。”
還不實話呢。這時候劉木蘭來,隻有一種可能。趙瑗把切成薄片的果梨放到了她麵前,“榮國公年紀大了,聖上想讓他好好歇息,昨日收了他的兵符。”不能讓她知道,這事跟她有關係。
郭思謹裝著不在意似的,隨口一問:“兵權交給誰了?”
“想接的人很多,聖上還沒拿定主意,暫時由他自己保管。”
兩日後,郭思謹以還書為由,又去了太師府。王夫人告訴她,王嗣同的案子已經查清,是一場誤會,但暫時他是不能在京城裏呆了。他自己申請從軍,準備去往南岸。
南岸是個特稱,指的是淮河南岸。金國和趙氏朝廷是以淮河為界的,淮河以北屬金國。
是以,南岸駐紮皆是精兵強將。領兵的是從二品的上將軍劉貴,是榮國公的族人。
郭思謹剛聽到王嗣同從軍時,心裏驚了一下。吳茉莉的父親是大將軍啊,該不會是把王嗣同送到軍隊裏,尋機弄死他栽贓給外人的吧。聽到是南岸,放下心來。
接下來,王夫人又對她,聖上有意促成趙渠和王昭雪的親事,現在就差一個楔機,等有人在適當的時候提出來。
郭思謹愉快地笑著應話,是門好親事,二殿下的性格好,如何如何。
其實她心裏不安極了。
秦太師若是支持趙渠,那趙渠坐上那個位置的可能太大了。
甚至不是可能,那是一定。
次日郭思謹去了慈安宮,聊到趙渠時,她問:“二哥的婚事,定下來了嗎?”
太後笑道:“是你表妹。”屏退了眾人後,接著這個話題,“看來官家是中意二哥,想讓二哥坐他的位置。昨日官家來跟我聊了一陣子,我聽他的話,像是有退位之心。最近很多事都交給二哥辦了。”又,“這是好事。”
這哪裏是好事了?我家瑗瑗七歲入宮,朝著那個位置努力了十二年。德才兼備,才貌雙全。趙渠哪一點比得上他?你們就這樣輕易的把他排除掉了?太不公平了吧。
郭思謹剝了瓣橘子遞向太後,溫聲:“不知到了那時,二哥會怎麼安置我們。”
“做個閑散的王爺。”太後親切地看著她笑道:“這下你娘也不用擔心,大哥萬一做了皇帝,需要廣納後宮的事。”
九月二十九日,晴。
慕容謹和祝東風到了杭州。
郭思謹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宋寶飛快地跑來告訴她時,她正趴在攬月閣的窗台上想心事。
窗台是前不久改造的,加寬加大了不少。
趙瑗越來越涼,讓她以後少往後園子跑。閑了,倚著窗台看話本子;悶了,趴在窗台上朝外看風景;再冷一點,在窗台上鋪層棉褥,坐在上麵曬太陽。風刮不住,雨淋不住。
把她安置得挺好,就是對她的態度不好。不太想跟她話,也不像以前那樣看見她就想親親抱抱。
近幾日,郭思謹沒事就琢磨趙瑗這個人,分析他是不是因為她有了身孕,才對她照顧的這麼周到。那等她生過娃娃呢?難道就不對她好了?
越想越擔心,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