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從外麵進來,對院子裏侍弄著花草的丫頭:“去把那個綠衫子的丫頭給我叫過來。”
丫頭眨眨望著慕容謹不明所以。
“愛哭那個。”
丫頭仍是沒弄明白這位大人的是誰。
“話有點快那個。”
不明白。
祝東風聽到慕容謹在外麵話,走了出來,“他的是秋葵管家。”接著問慕容謹:“你找她何事?”
“你不覺得中午的菜太鹹了?”
“和那個丫頭什麼關係?你應該去問你師弟。”祝東風抱著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屋內扯,“客隨主便,在別人家裏有飯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剛就是去問他,他黑豆眼眨眨,什麼都沒。我一想就知道是那個愛哭丫頭搞的鬼,瞧她那滿是怨念的眼神。”
進屋後,慕容謹又:“什麼客人,這就是我們的家。女兒在的地方,就是家。”
看到祝東風笑的極開心的樣子,慕容謹想,最後那兩句,果然到她心裏了。哎,好想做她的女兒。不不不,剛想的不算,還是要做夫君。女兒是要嫁出去的啊。
趙瑗和郭思謹入杭州城時,色已黑。
“好爹爹今日先住王府,讓兩位兄弟先去你們的院子收拾東西。”
趙瑗不心把好爹出了口。
郭儉知道自家女兒親生父母在那裏住,有點不想去,但想到以後難免要常見麵,就應了趙瑗的話。
晚飯擺在後園子裏。
慕容白和宋羿也加入了。
郭思謹看不見秋葵,就問她去哪兒了。思思應道:“秋葵姐她頭疼。”
“府裏的醫官去看了嗎?”郭思謹關切地問。
慕容謹接話:“她裝呢,怕我收拾他。”
郭儉又把頭低了低,秋葵可是他的義女,這兩尊大神在這裏住,這個女兒難道要受氣了嗎?不行的話,還是明日把她帶走吧。
“那丫頭怎麼惹到父親了?”
自到了杭州,郭思謹就改了對慕容謹的稱呼。慕容謹對這個不關心,他隻關心祝東風的臉色,看祝東風依舊笑的開心,便歡喜的接受了這個新稱呼。
宋羿五日前便到了杭州。到杭州後,才從皇帝那裏得知趙瑗去了大理國。他沒讓自己再去想這件事,整日忙忙碌碌的找事做。昨日就聽他們回來了,也沒時間來他們。
今日還是夜飛去府裏請他,是殿下讓他一同去用晚飯。
熱鬧的宴席,宋羿覺得像是一場戲,而自己隻是看戲的人。
慕容白夾了一隻油燜大蝦給他,悄聲:“好爹爹,我打算明日開始,也叫荊春秋為父親,不讓他跟你一樣的稱呼。”接著又夾了一根青菜,“趕快吃,吃飽了,我們就走。”
趙瑗趁別人不注意時,低聲對郭思謹:“看我今日表現這麼好,讓我宿在你房裏吧?”
趙瑗自認為表現的是很好啊!又是父親,又是爹娘的,叫得慕容白直打哆嗦,做為自己的姐夫,看他低聲下氣的樣子,覺得丟自己的臉。暗自打定主意,以後再不來這裏了。
嘿嘿,其實,慕容白主要是心虛,怕趙瑗找他算帳。
飯後,郭儉執意要回趙瑗給他安排的院子。慕容謹在祝東風的低聲催促下,極是熱情地:“我送大哥回去。”
夜風清涼,行人匆匆。
“女兒還是你一個人的,我最討厭孩子們了。”慕容謹頓了頓,鼓足勇氣:“先前是我做的不對,還望大哥莫要跟我一般見識。”
郭儉急忙接話道:“要謝謝你們,不是你們,我哪裏能來這麼可愛的女兒。不是你們,封皇妃都困難。”
慕容謹安慰他道:“這個女婿還是靠譜的,他會想辦法解決。我們不來,也一樣能封皇妃,皇帝和太後都很喜歡我們女兒。”
這意外的事,是自己搞出來的。郭儉心裏又難過了,長長的一聲歎息落在夜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