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謹從祝東風的裏側探出頭來,笑吟吟地:“秋葵,中午準備的什麼飯?多添一份雞蛋麵,我娘愛吃麵條。”
慕容謹想把這個滿臉是淚的姑娘往一邊踢踢,別人正下車呢,她往車上爬。又突然想到自己的腿腳不方便,往車廂裏縮回半個身子,準備重回坐位。
郭思謹在後麵,雙手推著他:“爹爹快下車。”
慕容謹回頭看到祝東風正對他著笑,無奈從另一側跳了下去。這時候秋葵已經爬上車了。抱著郭思謹時,哭得更厲害了。惹得從路上走的人,頻頻的朝著她們這邊看。
趙瑗站在下麵,等著抱娘子下車呢。這個礙事的管家。他伸手揪著她的後衣襟:“快下來。再哭,把你賣了。”
慕容謹繞過來,拍了一下秋葵後背,哭聲立馬止住了。人也由車上,變成了在地上坐著。
門口的府衛,還以為看花了眼,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換了地方?
慕容謹隔過郭思謹,向祝東風伸出了手:“滿頭的汗,趕快下車,去洗洗。”
西南邊的牆角處,有人看到了這一切,朝著皇宮的方向飛奔。皇帝聽了他的報告,哈哈笑了兩聲:“怎麼不裝瘸了?”接著對旁邊的福全:“去普安王府傳旨,讓大皇子和皇妃入宮。”
聖旨到達普安王府時,飯剛擺上,廚子荊無名也坐在了飯桌上。
“讓瑗先去,你用過飯再去。”
慕容謹對郭思謹。
秋葵很討厭這個人。哪裏跑出來個野蠻貨,成了主子的爹了,主子的事八成就是他搞的鬼。還有這個主子叫娘的人,不是賣金釵的人嗎?當時裝的多像啊!
哼哼,隻要敢在這個府裏住下,就會讓你們知道做壞事的下場。借刀殺人這事,誰不會。
郭思謹入宮後,先去了趟慈寧宮。
“太婆,我想用郭思謹這個名字。”
“和你娘了嗎?”太後的話裏滿是喜悅。
“還沒有。我想讓太婆幫我。”郭思謹揉捏著太後的肩膀笑嘻嘻地:“思謹,這個名字多好啊!寄托著爹娘濃濃的情誼,也能讓女兒時刻惦記著他們恩情。”
太後想到她養了八年的女兒,輕拍了一下她的手,笑道:“你的心意,太婆明白。郭家養大了你,你對郭家的感情更深。太婆能理解。”頓了一下又:“你跟你娘一樣,都是有情義的。”
郭思謹趁機道:“我想明日回德清一趟,把爹爹接來。”
七月二十一日,微陰。
普安王府徽記的馬車,奔跑在去德清的官道上。
“我要睡你房裏,爹娘在府裏呢。”
馬車內,趙瑗枕在郭思謹的腿上,摟抱著她的腰。
昨晚趙瑗從宮裏出來,郭思謹已經休息了,主屋的門自裏麵栓著。秋葵對他,他在荷園的被褥衣物已經收拾到了攬月閣,的偏房。
趙瑗氣哼哼地在主屋門前站了片刻,就去落星閣找嶽母訴苦,未待他嶽母話,他嶽父,我就你之前待我女兒不好,你還不承認,現在還有什麼可的?
趙瑗更氣了,頂嘴道,是你女兒更厲害,府裏什麼都是她當家,我晚上宿哪裏都不能自己決定。
他嶽父,就你這點能耐,完全配不上我女兒嘛。我還把她帶走吧,免得她惹你生氣。
沒氣沒氣真沒氣,我這是撒嬌。趙瑗乖乖的回去睡了,今日一早看到郭思謹一點不愉快的表情都沒有,還跑去跟嶽父嶽母請了安。
此時,他們都不在跟前了。這事要提提。
郭思謹輕撫著他的頭發:“大殿下以後還要娶側妃呢。”
“不娶了。”
“繼了皇位也不娶了嗎?”
“聖上能讓我們留杭州就是仁慈,那個位置是不用想了。”
郭思謹嗬嗬笑道:“我覺得皇位一定是你的。”
“娘子放心吧,壞爹爹是不會讓我坐那個位置的。他要讓他的女兒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趙瑗接著又開心地:“你猜猜好爹爹看到我們一起回去接他,會是什麼樣子?”